“祭坛?”听到张屯的话,我和陈龙两个人则是轻手轻脚地摸了上去,等三人走到视线能看到的范围的时候果然清晰看见那亮着火光的地方果然正如张屯所说是一处祭坛,而大约有几百人拿着火把纷纷围着那祭坛。
“咦?!上边捆着的那人是做什么的。”再仔细看了数眼,我又发现在祭坛前边有一个身着褴褛的老妪正被捆在木桩上,说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当地的苗子做的什么仪式吧……”像这种集会苗子一般都不会让外人参与的,张屯虽说是在湘西长大的,可这也算是第一次得见。
“这不对啊!难不成他们是想烧死那个老妪?!”陈龙皱着眉头,却看见那些当地苗子正一个接一个地扛着一捆捆的材火放到老妪的四周,这……这明显是要点火把那老妪给活活的烧死!
“难道他们这是要做生祭?可……可是这也不大对啊!我记得在这巫风当中用来做生祭的基本都是拿的童男童女,哪里有用老太婆的?!”我摇了摇头,低声说到。
而陈龙作为警察,则是看不下去了,只见他说:“不管是不是用童男童女,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用活生生的大活人来做这种法式啊!不行,咱们得阻止他们!”说完这话,陈龙也不顾我和张屯的百般劝阻,大步地朝祭坛走了过去。
张屯见状那是着急地说道:“赵哥,你看这……这咱们如今怎么办?!”我则咬了咬牙,拉着张屯跟上了陈龙,说道:“这他娘的还能怎办,跟着呗!”
随着陈龙大步走出林子,只见他大声喊道:“你们住手!”听见这声喊叫,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们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然而陈龙也不理会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把上边那老人家给放下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法!”
“你是什么人?”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花袍的老者,而据张屯在一旁小声的说话,我就得知眼前这老头是凤凰县里头比较出名的法师,叫做吴翁。
而陈龙在得知这个叫吴翁的老头是当地的法师之后心里清楚这拿活人做生祭的主意八成就是眼前这老头子的注意,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你身为当地的法师,想来一定也是有一点道行的,可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不管是习练巫术还是道士,都要以积德行善为本,哪有说这般害人性命的说法的?!”陈龙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话过后,那个叫做吴翁的法师似乎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是咱们自己族人的事,不用你个外乡人来这人婆婆客。来人,点火!”
“不能点!”陈龙大吼一声,直接跑到了那老妪的前边,阻止当地人点火,而那吴翁见状则似乎有一些不高兴了,说:“你们要救她?!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管她是什么人,这……这也不能活活把她给烧死啊!”
吴翁眉头一皱,提高声调说道:“这个老妪是个蛊婆!”
听见那个叫做吴翁的当地老法师这么一说我们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我们自然知道蛊婆是什么玩意,一般人不懂行的人会以为这个蛊婆只是一个练蛊毒的老婆婆,其实不然,我其实心里都知道蛊婆其实是拿一个生人当成药罐,把自己练成了一个蛊毒的载体!
蛊婆又被称为“草蛊婆”,顾名思义,练习这种邪术的人多是女子(蛊属阴性,而女子的体质所属阴,所以蛊婆只能由女子来炼),而且多是三十几岁,长相奇丑的女子。
她们一般所炼制的蛊毒和所有苗族中会使放蛊的苗子是一样的,只是蛊婆与其他放蛊的法师不同,这身子里还会养一种叫做“本命蛊”的蛊虫,养了这种蛊虫之后蛊婆自己的道行就会大增,法力比一般的法师要高上许多,下蛊的功夫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根据民间的说法,蛊婆下蛊并非是她自主的,而就好似吸毒一般,等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必须对生人或者是牲畜下蛊,不然的话蛊婆自己生体里边的“本命蛊”就会吞噬宿主的内脏,让其痛不欲生!
在湘西这个地方,一般的民众中都会对蛊婆敬而远之,而一旦所居住的地方有谁得了什么怪病是治不好的话都会把这事情对座入号到蛊婆的身上,所以蛊婆一般忍不住要下蛊的话都只会下到畜牲身上。只是一下人下一个能顶一年,但是下到牲畜身上却只能顶两个月,有这样的诱惑在一些蛊婆还是会冒着危险把蛊下到生人身上。
要辨认一个老妇人是否是蛊婆的话只要看对方的眼睛,这蛊婆的眼睛一般都会十分地通红,我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那被捆在木桩上的老妪,果然发现那老妪的眼睛就好似得了红眼病一样,“陈龙,这……这老太婆还真是个蛊婆啊……”
“就算她是……是蛊婆的,可如果她没有害过人你们也不能就这么烧死她……”陈龙自然知道一些蛊婆给村民动用私刑弄死基本都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而如今知道那捆在木桩上的老妪是一个蛊婆,顿时自己也跟着没底起来。
“没有害人?!”吴翁冷笑一声,忽然对旁边一个比较年轻的苗子说道:“阿满子,你去把刘老汉给带过来,让这些外乡人瞧一瞧!”那年轻苗子听见吴翁那么一说逐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年轻的苗子就转身朝人群里走去。
我们三人不知道这些人是要弄什么玄虚,不过如今既然已经破坏了人家的集会那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而那个年轻苗子大概走了几分钟,忽然带着另外几个人驾着担架来到了祭坛,我瞪眼一瞧,却发现那担架上躺着一个年龄大约与叶浩相仿的四五十岁昏迷不醒的老叟,“这…….这是……”
吴翁指着那躺在担架上的老叟,说:“刘老汉本来是咱们县城里的老人儿,前几日因为多和那个蛊婆说了几句话所以便被她给狠手下了蛊毒,之后咱们叫人上她的门去叫她收蛊她却怎么都不愿意收蛊,不得已之下为了救刘老汉,我们只能把这个蛊婆给烧死!”
据这个当地法师的说法,刘老汉是杂居在当地的汉人,因为是退伍的老红军,所以虽然他是个客家人,可在城里人缘挺算好的,而这个被捆在木桩上的老妪是凤凰县城出了名的蛊婆,没有人知道她叫做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姓金,住在凤凰县城最靠北的一栋大宅里,那栋大宅据说原来是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地主所居住的宅子,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宅子里男丁逐渐单薄起来,到了最后就只剩下这个姓金的老妪。
一日,刘老汉闲来无事在城里转悠,不想遇上了金氏,这多说了几句话之后回到家就立马昏迷不醒,他的家人见状逐叫来药师(湘西等地的医生,用的都是土方,有点像郎中的意思),而药师一见到刘老汉的症状就直接摇头,说他身上那是中了蛊了,除非找到下蛊的人,不然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在湘西,这被下蛊的人与一只脚直接踏进鬼门关没有什么区别,是以他家人见状之后全都急得如同火炕上的蚂蚁,立马凑了钱去找当地比较有名的巫师吴翁,吴翁听说了这事之后就直接去了刘老汉的家中。
等来到了刘老汉家中,法师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刘老汉顿时眉头一皱,走上右边就拿出一个生鸡蛋,用一段小麻布包起来,并将其在刘老汉全身上下来回揉搓起来,就这么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吴翁停止揉搓,将那个包子麻布里的生鸡蛋拿了出来,将其敲碎弄出蛋黄,不想生鸡蛋里边的蛋黄已经通体发黑,还成了一个小蜈蚣的形状,吴翁看到这里,则是面色凝重地说道:“刘老汉中的是蜈蚣蛊,除非找到下蛊的人,不然的话你们家里边就只能等着准备后事了……”
听见吴翁这个当地出名的法师都这么说了,刘老汉家里马上纠集了许多亲戚朋友,去到金氏的大宅去找金氏算账,叫她把蛊给收回去,可不想金氏面对这么多人却死都不愿意把蛊给收了,不得已吴翁只能下狠招儿,叫人把其给抓起来,说是既然金氏不愿意收蛊,那他们只好下手吧金氏身体里边的“本命蛊”给弄死,这样一来刘老汉才有救,是以才发生了今天我们三人所见的这一幕。
“蜈蚣蛊?!”带头走出来的我听见吴翁这么一说,立马走到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刘老汉身边,弯下身子撑开器左眼眼皮瞧了数眼,却见这刘老汉的眼白上方竟有许多黑色的小点,这就是普通人被下蛊的症状!
这蜈蚣蛊还是挺毒的。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