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选鞋子的时候,因为单筱柒的个头不是很高挑,这身裙子一定要那种很高挑的人穿才能衬托出高贵典雅的气质,所以,造型师给她找来了一双恨天高,真的是恨--天--高啊!穿上去之后,她足足的长了将近十五公分,硬生生的赶到了元以珩的耳垂。
领着单筱柒往窗下的沙发走去,元以珩握紧了她的手。
“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单筱柒问,“我们的关系不是……”
元以珩勾了一下她耳边跑出来的头发:“想喝点什么?”
单筱柒摇头:“不渴。”
咬了一下酒杯的边缘,汉兰达的眼睛几乎恨不得瞪死单筱柒,她是谁?从来没见过她,为什么会合元以珩那么亲密?难道真的是元以珩在众多情人中最中意的?可是,元以珩从来不在公众场合带女伴出席,即便是,也只是一起来的合作关系,她何德何能会让元以珩打破这个定律?
实在看着刺眼,汉兰达愤愤的转身走到餐桌边拿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用力的咬着,好像嘴里的咬的不是樱桃而是单筱柒。
无聊的四处看着,汉兰达的目光从餐桌旁耸高的香槟塔上转移到了一旁站着的一位帅哥身上,他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只是手持一杯香槟安静的看着前方,气息阴冷。
汉兰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冷哼,原来他看的是单筱柒和元以珩。
重新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酒,汉兰达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轻轻抿了一口,说:“听说她是元以珩的众多情人之一,似乎的确有几分姿色,只是……”汉兰达没说完,而是冷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屑。
齐岸没理她,继续盯着焕然一新的单筱柒,她知道今天的自己又多么迷人漂亮吗?
只是,这样的她只会更让自己憎恶。
原本元以珩的庆祝会他是不想来参加的,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趟,看看这位神通广大的元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显然,他来着了。
见齐岸不理她,汉兰达有些尴尬:“怎么?你也看上她了?不过,元以珩应该不想和你分一杯羹吧?”
齐岸眉头微蹙,冷冷的看向汉兰达。
汉兰达被齐岸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的心里毛毛的,这个男人就如同是黑暗中的地狱,被他看一眼就会万劫不复的错觉。
“失陪。”汉兰达赶紧提着裙角走了。
齐岸重新看向元以珩和单筱柒的方向,却发现元以珩不见了,只有单筱柒一个。
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围作几对的人在一起聊天,她似乎能感受到这个表面上是庆祝会实际上却是相互攀比找寻合作契机的投机会的气氛,暗地硝烟弥漫。
音乐声逐渐舒缓了起来,有人在大厅的中间的空间跳起了舞,单筱柒看着翩翩舞姿的他们十分羡慕。
“小姐,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单筱柒扭头一看,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而在他身侧的是一个年轻了一些的男人。
单筱柒轻轻摇头,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会。”
年轻男人赶紧上前一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单筱柒还是为难:“这个……”
“这位小姐我已经预约了。”
单筱柒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立刻转头一看,果然,是他。
两个男人离开了,齐岸却盯着单筱柒变得难看的脸色:“怎么?看到我你不高兴?”
单筱柒眉头微蹙一下,然后挑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没有。”
齐岸轻咬牙根,眼睛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她那一双不停攥着裙摆的手,冷冷:“你怕我?”
单筱柒轻轻点头,然后又用力的摇摇头。
齐岸觉得自己应该很满意看到单筱柒怕自己,他就是想要单筱柒知道,他回来了,他要开始复仇了,单筱柒你应该害怕,你应该听到齐岸两个字就打哆嗦。
可是,真的看到单筱柒发抖的手,他却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过瘾,甚至让他莫名其妙的愤怒。
“上次的事,你没忘记吧?”齐岸冷哼。
单筱柒猛地抬头看向齐岸,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睛却冷的几乎要把她冻结成冰了。
他的眼神中是恨意,是愤怒,是想把她揉碎的厌恶。
如果说,元以珩冷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一个人的感情而刻意营造的假象,那么齐岸的冷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深吸一口冷气,单筱柒紧张的看着他:“我说过了,我不是……”单筱柒咬了咬牙,继续压低了声音说,“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知道。”齐岸道。
单筱柒抬头惊讶的看向他,却又赶紧看向一旁,不敢看他太久:“你花了多少钱我会还给你的,不会让你吃亏。”
齐岸眉头猛地一锁,她这是什么意思?
冷笑,齐岸在单筱柒的身边坐下,把脸看向单筱柒:“你的意思是,你卖身给元以珩赚了不少钱了?”
单筱柒蹙眉。
“哦,这样说来,你应该挺值钱的,你打算还我多少?还是说……”齐岸靠近单筱柒,在她耳边咬牙,“你打算也卖身给我?不过,我对已经被使用过的商品提不起兴趣,因为太肮脏了!”
肮脏,她是从齐岸的口中第三次听到了。
在他眼里,她真的很肮脏吗?
眼眶发红,单筱柒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因为鞋跟太高,她一下子没站稳,倒了下去,压在了齐岸的怀里。
“喔。”齐岸轻蔑的笑,“就这么着急?怪不得能让元以珩爱不释手,是主动型的,你也是这么勾引到元以珩的?单筱柒,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骨子里居然是这么犯贱的一个人呢?”
握紧拳头,单筱柒重新站起来,扶着窗台,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难过而变得微微发抖。
她咬着牙,让自己尽可能的直视齐岸的眼睛,最终她一字一顿的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齐岸耸肩,笑着:“是非常,极度的不堪。”
眼前有些模糊,单筱柒抿着嘴角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不然就真的被齐岸越看越低了。
她昂了下下巴,给齐岸一个妩媚的微笑:“是啊,我即便再不堪,也是元以珩的女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我,我会把钱全部还给你的,齐岸。”
齐岸脸色一沉。
单筱柒的手,在这个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元以珩有些惊讶,单筱柒的手凉的厉害,好像没有了温度似得,他还是第一次在单筱柒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冷。
然而,在元以珩看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时,目光凝重。
单筱柒的异样,是因为见了他吗?
“我……”单筱柒把手从元以珩的手里抽了出来,笑了一下,“我想去趟洗手间。”
元以珩点头。
单筱柒匆匆离开。
齐岸也跟着站了起来,起身要走。
“齐总。”元以珩冷声,“那么大手笔买下鸿极娱乐,齐总果然是财大气粗。”
齐岸站住脚,回头看他:“比不上元总,元氏集团的实力在天坛市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失陪。”
元以珩眯了眯眼睛,一天前,唐子谦说查到了齐岸的资料,却少的可怜。
齐岸在半年前从国外回来,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查不到他的一切经济动向,很是隐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按照唐子谦的说法,那个夜总会的背后大老板,似乎和他有很大的关系。能一次性出手高于拍卖价两倍的资金买下鸿极娱乐,可想而知,他的财力丰厚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至于他和单筱柒,却查不到任何显示他们有何种联系的资料,但是事实显然,他和单筱柒的关系,不简单。
站在洗手池前,单筱柒看着镜子里面面色慌张凌乱的自己,她从来不知自己竟然会那么害怕齐岸,在她的记忆里,齐岸总是那么和煦阳光,而现在,却变得如同恶魔一般,是她……是她害的?
用力的握着拳头,单筱柒咬紧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铁锈味,这才松开。
嘴唇,有些红肿,还渗着一丝血。
伸手抹了一下,单筱柒苦涩的露出一个笑容,千万别让元以珩察觉到什么不对。
开门,单筱柒正打算出去,却被一个身影给挡了进来。
“你……”抬头一看单筱柒顿时慌了,“齐岸?你……这里是女厕!”
齐岸耸了下肩膀:“我知道。”
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厕所,单筱柒再次看向齐岸,故作镇定:“如果你有话跟我说,我们可以去外面……”
“不用。”齐岸轻笑,“这里更配你。”
皱起眉头,单筱柒的鼻子发酸,他一定要如此羞辱自己吗?
深吸一口气,她再次抬头对上齐岸那双看似在微笑但却冷的如冰的眸子:“难道……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没必要。”齐岸轻声,但却在咬牙切齿,“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谎言,单筱柒,你歇歇吧,还是说……”
齐岸往前走了一步,把单筱柒抵在了墙壁上,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元以珩的能力不足,让你还留有力气想别的男人?”
“齐岸!”单筱柒忍不住了,她大喊了一声,声音嘶哑,“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恨我,那你就恨吧,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是我请你……请你不要这么对我。”
“这就是我恨你的方式。”齐岸冷哼,“因为你在我的眼睛里,脏的让我不耻。单筱柒,我回来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