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仇恨(二)(1 / 1)

两世仇恨

世界上,越是漂亮的花越是毒性强烈。:efefd

人世间,越是俊美的男儿越是绝情薄幸。

我今日算是领教到了这句话,容成凤衣可以在谈笑间,将我的生死存亡玩弄于鼓掌间。

有些人害怕死亡,他们却不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你想死都死不了的时候,没有尊严,没有了思想,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我从不害怕死亡,可是我不愿意被他们捏在手心里玩弄。尤其是我的仇人

失去武功,我不是没有失去过。

可是落在雅在手上,我能够想象出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在看我痛苦得到快感,在将我片片凌迟达到。

如果这个主意是雅出的,我能够理解。可这些话,出自容成凤衣的口,出自一个昨天还与我在床榻间缠绵,将处子之身交给我的男人

我看着他,居然慢慢地笑了,“我以为,只有我的誓言是个屁呢。”

他也笑了,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我的誓言,也同样是个屁。”

我看到他的肩头,还有一瓣桃花瓣,仿佛诉说着昨日未散去的风月。他的视线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那瓣花瓣,随手轻轻一掸,那花瓣在他的动作慢慢飘坠于地。

就像,我与他的爱情。

“很好,我们扯平了。”我长舒一口气,“至少我不用老是歉疚了。”

他轻柔的笑着,“至少我也不用歉疚你对我恋恋不舍了。”

大家都是没心没肺的人,也都是薄情冷淡的心性,废话太多没有必要。

雅的手贴上我的丹田,“我再问你一次,独活剑在哪”

我放弃了挣扎,容成凤衣的心性算计下的药,我是不可能有机会挣脱了,冷冷地看着雅,“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不会、”她回答的干脆,“我绝不会容你活着,但是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我呵呵笑了,笑的很自在很轻松,“你我斗了百年,你觉得我不懂你吗我若说了,不过是让你更加得意而已。你恨我,恨我拔起了独活剑,恨我拿走了族长令,你对他们的觊觎垂涎已经百年了,我又怎么会让你开心”

她的表情变了色,我继续开口,“更何况,即便我告诉你剑在何处,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你会更加得意,得意我在你的逼迫下低头了,得意你终于战胜了我,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当斗争到了最后,已经不是物质的得失,而是心灵的交锋,对于雅来说,战胜我碾压我更为了是心灵上的快感。

现在,我已经是她砧板上的肉,宰割由她,又何必再给她增添快感

“果然凤衣说的对,我不能让你痛快的死了,我要引沈寒莳来,以他那刚烈的性格,只要他来了,何愁他不死在我的手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同命鸳鸯互相看着对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她笑着,掌心的力量一抽。

丹田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滚向她的手心,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我重新修炼的武学,我费尽了挣扎,无数次从生死边缘拿命换来的功力,就在这呼吸间,归了他人。

不仅有我的,还有忘忧倾爱之能的毕生功力。

都给了她,都给了我的仇人。

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了我所有的成就,这般心术不正的女人,如入主天族

我不敢想,也无法想下去。

我与雅,百年的纠葛,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允许就此落下句点。

“你后悔了吧,后悔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葬送了所有。”她冷笑着。

全身的真气被抽干,身体好重好重,重到甚至觉得承受不起我这颗脑袋的重量。

“我只后悔一件事,当年为了师傅,对你手下留情”我一字一句说着,奈何声音变得好小好小,小的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又是一个巴掌甩上我的脸,她凑上我的面前,“我娘一定在后悔,为何收你为徒,你这个篡位的家伙,不配做我娘的徒弟,抢了她最心爱女儿的族长之位,将我驱逐出天族。”

“不会的,师傅是天族最严明的族长,从不偏私,我就是死到黄泉,也有脸面间她。”我冷静地笑着。

“母亲从来没想过你会篡位,她将族长令传给了我,将天族口口相传的秘密告诉了我,在她心,我是不二的族长人选,是你在拔出了独活剑后逼我交出族长令,你是在比武胜利后将我驱逐出了天族,如果你真的那么得人心,为何会有一半的长老随我走”她叫嚷着,形若疯狂。

“我何曾篡过你的位”我身体沉重,却让自己努力保持着冷然的表情,“当年你拿出族长令的时候,是谁第一个对你下跪的若不是你要天族出山征服天下,说天族血脉超越人间,为什么坐不得人间之主,若不是你肆意征战,让人间硝烟不断,惹来长老们众怒,根本没人记得族长要拔出独活剑才算是真正成为族长,是你太心急,急到位置还没坐稳就暴露了你的野心。若你能拔出独活剑,长老们又怎么会不效忠于你随你走的,要么是对老族长仍有感激之心,要么与你一样,野心强大不甘居于一隅,对人间没有善念。若你是对的,为何那些长老一个个离开你只留下最后几个与你一样心思的人”

“什么拔出独活剑才是族长,那都是你们瞎编的,我娘从未说过”她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

“你既然知晓所有天族的秘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独活剑是族长配剑,一个连独活剑都拔不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族长”我冷笑着,“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高贵的血统为什么会得不到一柄剑的承认。不愿意承认你为什么会输给一件死物。而一向被你瞧不起的我,却拔出了剑,成为了长老口的族长。你不服气,你挑战我,却又败于我手,不得不交出族长令。你原来拥有的一切,因为我而成为泡影,你的人因为我而成为丧家之犬,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追问我独活剑的下落你的不甘心让你誓死都要得到那把剑。”太多话,让我气力不继喘的厉害,却不改眼嘲讽的眼神,“你忘记了,剑是有灵气的,他不会让你得到它的。”

我恍然明白了,明白了七叶那个交换的条件,以“泽兰”半壁江山换我的安全无虞,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容成凤衣的秘密。

果然是无孔不入的搅屎棍啊

我也恍然明白了,那绯衣男子怪异的举动,一个比我还更能驾驭“独活剑”的人,应该是能与剑沟通吧,剑灵示警,他留我在“白蔻”,就是不希望我回来,不希望我被人暗算、

可惜我没听他的,容成凤衣的字条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不顾一切,所以这个结局,是我咎由自取。

感情用事,居然有一日会出现在我的身上,的确是天大的笑话。

拿走“独活剑”,是那男子的无奈之举吧我相信那剑在他手,一定不会让雅得到它的。

雅啊雅,你千算万算,也只知道一个沈寒莳是你的绊脚石,却不知道

我咧开嘴笑了,“我打赌,你天族族长的位置,坐不稳的。”

有另外一个能驾驭“独活剑”的人,她终究是无法如愿的,呵呵。

我的笑容又一次激怒了雅,她的双手捏上我的双肩,阴森森的开口,“你让我失去的,我也会让你同样品尝一次。我要你一样样失去你得到的东西,你的名誉、你的地位、你的天族族长之位、你的男人,让你成为丧家之犬。你说天族是维护人间的存在,你说我不该仗着高贵的血统去统治他们,我就让你看看他们究竟有多么的愚昧,是怎么对待你这个保护他们的人的。”

皇宫地牢最阴暗的地底,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了武功的我,什么也看不见。半个身体沉在水,半个身体被悬吊着。

手腕早已经麻木,脚尖点不到地,只有一点点水的浮力支撑着,手腕只怕早已经磨破了,偶尔听到一两声水滴溅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手腕间的血。

能闻到阴暗潮湿的味和水的臭味,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居然没有蛇虫鼠蚁。

看来“泽兰”这最森严的地牢很久没关过人了,居然连老鼠都饿跑了,也不知道算不是算我的运气

脚步声从远至近传来,随着铁链声起,我面前的铁门被慢慢推开,沉重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久久回荡。

一簇火光,刺的我下意识地闭上眼。太久未曾见过光线,这一点点火光于我而言,也是刺眼而难受的。

闭上眼,听到她熟悉的嗓音,“我担心有人暗来救你,沈寒莳的势力极大,难免会走漏什么风声为他所知,所以这里没有任何人把守,也就不会有人透露消息。这百年水牢是皇家禁地,就在我寝宫的正下方,从未有人知道。”

“凤衣说的真对,如果杀了你,你就看不到我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我的成就无人欣赏,那是多么让人遗憾的事。”她笑着,“不如长久的囚禁你,让你看着我夺天下,坐江山,统治这群愚民。”

我扯了扯嘴角,“那就只好劳烦你以后日夜给我送食物了,否则饿死了我,你就没有戏看了。”

她冷眼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块死肉般,“独活剑到底在哪”

“怎么,发动了你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我回以冷笑。

“你离开白蔻的时候,独活剑还随身带着,但是你到泽兰的时候,那剑已经不见了,我只要寻着这条路线去找,你怕我找不到吗”

我懒得再理她,“那你找去吧。”

她一定以为“独活剑”是被我藏在了某处,毕竟一柄有灵性的剑,是不会轻易被他人拿走的,但是她不知道,这天下间就是还有第二个人能够驾驭“独活剑”

她的手哗啦啦地转动着一旁的机关,铁链的响动,从高大的顶上垂下两条儿臂粗的铁链,铁链的最下方,是两柄巨大的弯钩。

这种钩子我见过,市集上多的的钩着一整条猪卖的肉摊,只是比那钩子还要大的多,也不知道多少年未用过了,上面锈迹斑斑,比寒光四射的更加让人觉得恶心。

那两道铁链垂在我的面前,互相撞击出沉重的声音,当当当

她邪笑着看着我,抓起一枚铁钩贴上我的脸,“这铁钩从链子到钩子都是生铁打造,结实的很,就算是刀剑也难以斩断,挂个几百斤更不成问题。”

我似乎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没有答话。

她没有放过我,而是将那铁钩慢慢滑下,贴上我的肩头,“你当年被废了筋脉还能重续,不知道穿了你的琵琶骨还能不能重练武功呢”

我冷眼看她,面无表情。

“不过就算天族的血脉修复力惊人,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就等着,在这里被悬上十年八载的,那感觉一定很好。”

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在无法抗拒的命运面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不能得到她想要的快乐。

她挥起手的铁钩

剧痛从肩头传来,皮肉被生生扯开,就像身体被分成了两半。眼前一黑,几乎昏死了过去。

可就在我神智将失去的一刻,疼痛又将我拉回现实,那铁钩一点点地在肌肤行走,我都能听到它摩擦着我的骨头发出的钝声。

她在折磨我,她不想让我昏过去,她要看着我一点一滴受尽摧残,看我痛苦。

冷汗如豆,瞬间淌落如雨。

我的肌肉在抽搐,紧绷,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甲嵌入筋肉,可我感觉不到痛了,所有的痛,都集在我的琵琶骨上。

“呼啦”她扯了下铁链,我半个身体被斜拉起,所有的重量都坠在那铁钩之上,身体被撕扯着,骨头在哀鸣着,我脸上的肌肉在扭曲着。

我依然一句话不发,她纵声狂笑着,“你求我啊,求我我会快一点”

我咬着唇,即便如此,唇瓣依然在颤抖着,“你记着别让我死了”

几个字,声音已经不成调。

我想挤出笑,但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否还是在笑。

她拿起另外一个铁钩,恨恨地戳进我的肩头,火烧一般的痛,让我差点失声喊出声,即便咬着唇,还是压抑不住那瞬间的痛苦。

不能让她得意,绝不。

牙齿深入肉,几乎咬烂了嘴唇。

铁链的抽动,手腕的桎梏被解除了,她转动着机关,我就像一条腊肠,被高高地吊起,悬在半空。

所有身体的重量都挂在那铁钩上,我只觉得那东西要拉脱了我的骨头,把它们从我身体里抽走。血从肩头淌下,转眼湿透了衣衫,黏在我的身上。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

她抬起头,“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明日会有更大的快乐迎接你。”

我冷着目光看着她,她嘿嘿笑着,慢慢地离开我的视线。

直到那沉重的铁门关上,我的视线已经停留在那黑色的门上,生怕它再度打开一样。

良久之后,我确定她不会再出现,这才松下了最后一口紧憋的气。

疼痛如山袭来,全身都像被磨盘碾压过一样,肩头除了疼,再也没有其他感觉,筋脉被撕扯,骨头被拉拽,肌肉被绞在一起,我开始怀疑,我还能不能撑下去。

支撑活下去的信念,比放弃一切选择死亡要艰难的多。

但是我好痛,好累,我所有的力量,都随着这血流逝,全身冰冷,我身体抽搐着。

眼皮,慢慢垂下。

昏过去也好,至少不必再受着疼痛的折磨。

黑暗袭来,意识飞离身体,再没有任何知觉。

作者有话说:昨天的稿子被屏蔽了,已经做了修改,一会应该能看了吧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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