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想掐死涤魂的,很迫切。
阵师啥都能干,这没错,可是,你得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能干呀。
“狭隘!目光短浅!鼠目寸光!坐井观天!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香油……”
你丫再说我就真掐死你了昂。
涤魂先是狠狠的喷了我一顿,随后便是一脸鄙夷的开始为我普及理论知识。
“阵师是不是可以隐匿身形?”涤魂问。
“在阵法中可以。”我答。
“那要是他把阵法控制在自己的全身范围内呢?”
握草!隐身?我有点不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差不多。”涤魂说,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道:“隐身是不是适合当杀手,搞偷袭?”
“是。”
“如果把速度的阵法也限制自自己的全身范围内呢?”
草!我现在只能用这一个字来形容我的心情。
玛德,这回涤魂这么一解释,老子这目光短浅的评价就是真的坐实了。
的确是,如果一个阵师把各种阵法都是加持在自己的身上的话,那么他能够做的事情的确是太多了,而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又或者是隐藏身形,那都是要远超其他人的。
尼玛,怎么能碰见这么一个变态。
“最后一个问题,老子中这毒是咋回事?”我盯着涤魂,指了指自己的脸,当然,如今在灵台之中,我的脸上根本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
“这毒是一种腐毒,即使是在地府这种地方,这种毒也是非常罕见,是一种非常冷门的毒药,中毒之人唯一的症状便是伤口腐烂,流血不止,无论是多么小的伤口,都无法止血,而且血液的味道也是腥臭无比,这也就是这腐毒名字的由来,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种腐毒,几乎无药可解。”
握草!无药可解?那老子是不是就要流干了血,然后死翘翘了?
“老子怎么会跟着你这么一个菜B,你当老子是路边那些江湖骗子手里的把戏呢?老子是涤魂,可解百毒,修百损,简直就是无敌、逆天的存在,你丫的这个眼神是几个意思?”涤魂瞪着两只牛眼看我,双目赤红,目中怒气激荡。
爷!您是爷!老子这条命就交给您了,您老息怒……
我马屁瞬间便是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拍了上去。管他对错,先拍了再说。
涤魂的怒气总算是消退,老子这条小命也总算是吊住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便简单的多了,等鱼上钩,而我就是那个肥大的鱼儿。
而这一等,便又是一天。
众人因为我的伤势,所以前进的速度更是缓慢,而绾灵心此时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其他人虽然不至于像她一样,但是眼中也是赤红的颜色,身上的杀气也是浓郁的如同化不开的粘稠液体。
似乎是感知到了我们身上这种浓郁的杀气,就连那些没有任何智慧的恶狗也是离我们远远的,丝毫不敢靠近。
一天的时间,在地府来说,短的甚至就如同一瞬一样,而这一天,在众人的眼里,却是如同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样。
我的脸色越发苍白,甚至那苍白的颜色中已经升起了一丝青灰的颜色,沿着我的衣领,往衣服里边延伸了进去,一丝丝的死气也是在我的身边开始缓慢的升腾而起。
众人的脸上也是疲态尽显,本来便是高强度的防范,如今再加上我的状态低迷,生死未卜,众人经过一天的煎熬之后,精神也是彻底的垮塌了下来,沉闷的气息在队伍的上方盘踞着,如同一只上古的厄喙兽降临在了众人的头上一样。
终于来了。
就在我都开始担心自己这么演下去,会不会没等到正主,就先把自己放血放死了的时候,眼前那本来空荡荡的沙丘之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人影忽隐忽现的,好像下一刻就会嘭的一声消散在这漫天黄沙之中一样。
人影的速度不快,即使是行走在这漫天的黄沙之中,也有着一股子闲庭信步的感觉,只是面对着这悠闲的如同在河边垂钓的老人一样的人影,众人的心情却是没有半点的放松,反而是更加的紧张,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恐惧气息不断在众人的身边攀升。
人影终是站在了众人的面前,而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算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样子很模糊,脸上似乎有一团若有若无的气体围绕着,让所有人都无法看清楚她的样子。一身淡青色的衣裙,普通的宫装的打扮,我甚至怀疑,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她要怎么打架。
女人的身上没有半点杀气,站在那里倒是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妹一样,很安静。
女人抬手,手掌对着我的方向,众人如临大敌。
刀光剑影几乎在一瞬间便是炸开,女人所处的位置瞬间便会被一团攻击淹没。
黄沙扬起,遮蔽的天空都变成了暗黄的颜色,尘埃落地之后,却是失去了女人的踪影。
女人的身影再次在远方出现,依然是闲庭信步的走来,手掌依然是对着我的方向。
“我只杀他。”女人的声音响起,固执的有点像是一个站在棉花糖前的孩子。
“我们不能让你杀他。”青衣苦笑,女人的身手没有人能够抵挡,就算是大家都施展出看家的本领也是不行。小七的剑一、自己的千魂,终归都是追不上女人的身影。所以,青衣只能是一脸无奈的站在了女人的面前,挡住了女人的手掌。
“那我只能是杀了你们。”女人说,手掌之上有微弱的光芒一闪,一根细小的针已经出现在女人的芊芊五指之中,细针笔直的对着青衣的眉心。
雷光如同来自九幽的恶鬼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出现在女人的面前,随后雷光便是攀上了女人的手臂,那只如今正对着我的脑门的手臂。
女人的脸上带着惊诧,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女人瞳孔的放大,虽然惊诧,但是女人的反应却是绝对够快的。雷光刚刚攀上女人的手臂的瞬间,女人的手指一震,手中的细针已经朝着我的眉心射了出来。
脑袋再次偏了一下,甚至在女人手里的细针还没有射出来的时候,我的脑袋便已经朝着一侧偏了出去。
很显然,我赌对了,歪头的时候,女人手里的细针贴着我的耳朵飞了出去。
“假的?!”女人的语气中有疑问,有惊诧,就像是明明知道结果,却终是要再确认一下一样,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猜对了。”雷光已经涌上了女人的全身。即便是女人,一个娇小的女人,但是如今,我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因为她终归是敌人,也因为不敢,如果放了这女人,她绝对不会再上当一次,而且,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能不能抓到她。
女人的惨叫声瞬间便是炸响,声音尖厉、悲戚,像是地府中那些不甘的恶鬼。
雷光,用在我的身上是雷行的功法,但是在女人的身上的时候,却更应该算是火焰,雷火,与我曾经经历的雷火劫一样的雷火。
女人只是惨嚎了几声之后便是没了声息,抓着她的手腕的手突然一松,一蓬飞灰已经在自己的手中扬起,随后簌簌落下。
女人终归是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剩下的也只有我们面前的一蓬飞灰,甚至连魂魄都没有留下,我在感慨这雷火的霸道的同时,也在一脸可惜的盯着女人留下的一地青灰,连魂魄都是烧了一个干净,让青衣施展搜魂的机会都没有,可惜了。
涤魂发动,我脸上的伤口瞬间消失,脸色也是瞬间变的红润。
耶!我转身,朝着身后的众人比着胜利的手势。
握草!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你们丫的想干……
我还没有想完,眼睛已经黑了下去,随后便是感觉到有东西拴住了我的双腿,随后猛力的一拉,我已经扑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
眼前恢复了清明,再站起来的时候,我的状态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点不过。
我的一只胳膊软踏踏的捶在身体一侧,一只小腿也是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弧度没有九十度也有其实度。而我的前胸靠近心脏的位置已经彻底的塌陷了进去,依稀的能够看见是一个比沙包还要大的拳头的印子。大腿上,后背上,有着数道伤痕,一看就知道是利器造成的。而此时,我的脸上则是有着好几条的血道子,此时正在泛着火辣辣的疼痛,很明显,有人抓我的脸,而且是抓了一个血肉模糊。
这些还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我的身上与两只箭正在颤抖着,一支钉在了我的大腿根,距离我的“分身”只有半寸的距离。另一支则是钉在了我的屁股上,距离“菊花”的位置也绝对没有超过半寸。
王八蛋,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盯着众人,这种情况,就算我用后脚跟去想也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首先,青衣用盲阵封闭了我的视线,再然后,我一定是被沁芯的触手弄倒的,胸前那么大的拳头,除了猿王这个王八蛋,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身后和大腿上的口子绝对是小七干的,兔崽子现在是彻底的学坏了,而那要命的两箭更不用想了,除了刘结巴用这玩意以外,根本没有人用。而我也发现了一个情况,绾灵心正在抠着自己的指甲,努力看过去,发现这娘们的指甲里还有鲜红的血肉。
经过分析,我发现,只有洪波是好人,因为从自己身上的伤势来看,没有盾牌造成的伤痕。
我朝着洪波投去欣慰的目光,我看好你。
洪波罕见的爆了粗口:“玛德,没赶上。草!”声音很低,但是却是非常清晰的传递到了众人的耳朵中。
尼玛,老子瞎了眼了。
“咱们继续前进吧。”青衣转身,看着前路,又把鞋脱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正在装模作样的进行打诰。
赶路继续,期间战斗不断,为了获得众人的谅解,我一人包下了所有的战斗,可惜,即使是在这种绝对不公平的待遇之下依然在努力的表现的我,依然遭到了绝对不公平的待遇。
一路之上,直到我们走出了恶狗岭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即使是我拼着受伤的危险拿出来震天戟之后,众人也是无动于衷,一脸平静,没有半点该有的八卦神情。
再回到龙城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距离七杀剑宗组织的试炼也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当然,在我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之后,众人终是选择了原谅我,结果还是很好的,但是我所遭受的各种不公平待遇却是让我心里委屈的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有踏马这么干的吗?我签订的不平等条约的第一条内容就是:要微笑、阳光的面对大家。
草!老子又不是服务窗口,我给你微笑你大爷。我微笑的看着青衣的时候,正在这样想着,而且,我在脑海里已经模拟了数种弄死青衣的办法。
我怀疑这么下去,我很有可能会出现精神分裂的问题。
所幸,只是休息了几日之后,我们便已经决定启程,赶赴七杀剑宗的试炼了,毕竟距离较远,路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也是未知,早上路早到。
果然如同我们所想的一样,路上根本不可能安生,七杀剑宗这种在中型门派中都算是大派的门派,闹出来的动静也是大的出奇。
海选自然是有的,最后海选结束之后,众人拿在手里的牌子就是隐门的男子之前送给我们的牌子,而一路之上,因为这牌子而发生的战斗几乎根本没有停止过。
“地府这么乱,难道没人管管吗?”我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一场战斗,数十人的战斗,场面很是激烈,显然这战斗是来自于两个门派之间,双方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武器、功法,此时正轰的天昏地暗,惨叫声此起彼伏。
“管?这就是地府管理的一种方式。”青衣也是长叹一声。
众人都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对于打打杀杀也是没有什么兴趣,当然,被逼无奈之下,杀起人来,我们绝对不会手软,甚至只会更加疯狂。
青衣说的也的确是真的,地府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人,即使是每天打杀不断,地府中却依然是人满为患,所以,久而久之还真就形成了这么一种不算是管理模式的一种管理模式:放任自流,优胜略汰。有本事的便活着,没有本事的,便死。很简单,却也很残酷的一种生存方式。
“所以,地府之中最不需要的便是规则,因为这里有比规则更加直接的法则。”青衣撇嘴,移开目光,随后手掌扬起,众人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虽然一路之上我们几乎都在尽量的躲避着人群,避免着冲突的发生,但是这么大的地府,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参赛者,想要顺利、平安的到达,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现在,我们的对面站着一群人,带头之人手中一把开山刀,柱在地上,刀光霍霍,身后十几人也无一不是粗壮的汉子。
“别用熟悉的功法。”青衣交代。
于是,绾灵心窜了出去,脸上蒙着一层白纱。手指点出,只是几个回合之间,带头汉子的长刀便已经落在了绾灵心的手里。
再几个回合之后,一众汉子已经哼哼唧唧的全部倒在了地上,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血迹,脸上都有一个规则的赤红的印子,印子与那开山刀的刀头一模一样。
“不想死的就滚。”绾灵心粗着嗓子吼,声音听起来倒是真有一点爷们的感觉。
众汉子实力也只是刚刚达到魂境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其他的目的,绾灵心一根手指已经足够在瞬间击杀了所有人。
汉子们丢盔弃甲的跑了,一边跑,还在不停的回头朝着我们这边张望着,似乎非常害怕绾灵心突然暴起,在背后给他们一刀一样。
插曲而已,丝毫不会影响我们前进。
继续赶路。
逃跑的汉子却是被一人拦了下来。
来人一身白衣,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长剑的剑鞘之上绣着简单的纹路,七杀两个小字清晰的刻在剑柄之上。
“你们之间遇见的人实力如何?”白衣站在众汉子面前,平淡的问着。
汉子心中本就全是因为恐惧堆积起来的愤怒,如今再看到这么一个略微有些瘦弱的书生一样的男人冒出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顿时也是怒从心头起,手中开山刀一震,便是合身扑了上去。
光芒一闪,却不知是刀光还是剑光,汉子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白衣的面前,眉心处一抹嫣红渐渐扩大,像是悄然绽放的玫瑰。
白衣男子依然是背负着双手,眼睛甚至都没有朝着跪在弟子面前的汉子多看一眼,依旧是在直直盯着面前的一众汉子,脸色平静如常,眼神之中带着疑问,依旧是在等待着众人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