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孩脑袋拱在我的前胸,用力的点头,却又不想和我的前胸分开。所以,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小丫头用头槌一下一下的冲击着我的胸口,差一点一口气被我捶的背过去。不过随着小丫头脑袋的不停来回晃悠,丫头脑袋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也是随之飘起,闻起来倒是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
小丫头总算是不再继续头槌攻击我了,我努力的撑起身子,让自己的身子尽量的坐直一些,顺势也伸出一根手指,顶着丫头的脑门,把她的脑袋赶紧从我的胸口移开,免得丫头一会再用头槌捶我的胸口,我现在可是一个病人,大病初愈。
丫头一脸不舍的坐了起来,却还是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咋了?我脸上有花?我伸手朝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不会是老子死之前被其他什么东西给鞭尸了吧?面目全非了?
“看啥呢?”没办法,我只能是去问这丫头了。
“大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丫头看着我,虽然说的话根本就是词不达意,但是我倒是也听出了结果,我应该没有毁容。只是,丫头,你看着我说味道好闻的时候为啥伸舌头舔嘴唇?你丫的不会是想吃了我吧?
“大哥哥,我叫月牙儿,你叫什么名字?”丫头仰着小脸问我,也是到现在为止,我才知道,我和丫头其实根本不熟,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靠!故事发展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月牙儿,有朝着周围那静止的空间看了看。陌生人,陌生的环境,然后居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要是还活着,绾灵心绝对不会饶了我,因为,如今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我在拐带未成年少女。
“我叫任意。”我说,随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月牙儿,你别叫我大哥哥了,叫我任意吧。”大哥哥这称呼,太暧昧了,我只要一想起来绾灵心的表情,就浑身哆嗦,腰间的肥肉也是隐隐作痛,虽然现在我应该是已经死了。
“好的,任意大哥哥。”月牙儿又在郑重的点头。
“叫任意。”
“我是叫的任意呀,任意大哥哥。”
“任意,没有大哥哥。”
“是呀,任意大哥哥。”
靠!我服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绾灵心那一劫,老子是绝对躲不过去了。
周围空间是静止的,这我之前便是已经发现,既然没事,所幸我和月牙儿俩人便决定这么呆一会儿了,一是为了适应一下死后的世界,二是为了增进我和月牙儿之间的感情,毕竟,两个陌生人,这么暧昧的呆在一起,虽然我明显是把月牙儿这丫头当成了亲妹妹,但是也是非常别扭的。
我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却不知道灵台中已经“炸了锅”了。
涤魂正左手伸的笔直,颤抖的指着月牙儿的手腕,嘴巴张张合合的,却是半天也没有憋出来一句话,好像他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
涤魂身边的碎山也是满脸的震惊,只是他的震惊显然是来自于涤魂这个家伙。
抽风了?犯了羊癫疯了?帕金森?我估计这应该就是碎山现在的想法。
终于,在碎山就要决定伸出手指去掐涤魂的人中的时候,涤魂终于是一口大气喷出,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虚……虚……虚空之血!”
草!
这回轮到碎山傻掉了,像是雷雨天的鸭子的一样。
虚空之血这东西,很显然,碎山也听说过。
“你确定?”碎山劈手就已经抓上了涤魂的脖领子,管他下辈子到底会不会蹲着撒尿呢,先确定了再说。
“九成。”涤魂说。
玛德,九成,那应该就是了。
“虚族不是彻底的被灭绝了吗?”碎山继续问,显然他也知道很多的历史。
“老子怎么知道!”涤魂伸手,把碎山的手掌从自己的脖领子上拍下去,嘴里也是暴躁的说着。
虚族,太古时代的种族,与天地、阴阳、生死、五行、六道等诸多种族共存于太古时代,同时也是共同掌管着那是时期的乾坤运势,属于绝对的老妖怪的一种存在。
随着时间推进,三界始祖盘古出现,并迅速成长,随后,更是手持盘古斧,一斧子把混沌劈成了天地人三界,三界的秩序更加细化的同时,也在无形之中让本来混杂在一起掌管事物的诸多种族真正的闲了下来。
这么说可能有点复杂,其实就是工作细化了,责任到人了,任务落实了,精神贯彻了,然后效率提高了,自然,闲下来的时间就多了,再然后就养成了喝茶、看报的习惯。
所以,在那之后,诸多的太古种族便是彻底的进入了“混吃等死”的生活,倒是有点像人间的某种体质下的一些人。
这不管是人还是神,就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那么绝对便是开始要整一些幺蛾子出来。
终于,因为三界分开之后,各族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管理的人群也不一样,大家都是看着别人家的娘们漂亮,所以,很正常的,大战一触即发。
大神们出手,又哪里会有小的动作,直接便是打的天塌地陷、天河倒挂,于是本来连同天地人三界的不周山让共工那小子给一头撞断了,天地人三界最终是彻底断了联系。而那本来的朗朗乾坤也是变成了一片**,没办法,便有了后来的女娲娘娘将五彩神石炼化成了补天神石,最终是补了天地人三界的窟窿。
总之呢,就是贵圈很乱,乱的简直就像是时下流行的宫斗戏一样,虽然还不至于到了孩子满世界找爹的程度,但是也是到了连襟满地的程度。
大战最终演变成了混战,而混战到了最后的结果便是各个种族皆是元气大伤,不得已之下,终于是理智的坐了下来。
谈判,永远是解决问题的第二出路,至于第一,当然是拳头,可惜,这些太古种族之间本就是势均力敌,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程度,所以,很自然的,便是选择了这第二个出路。
而最终的谈判结果,便是天地两个种族分居了天界和地界,而生死两个种族则是拿下了天地两界中间的大片混沌,也就是后来的人界。五行种族呢,当然是各自掌管一种五行之力,六道则是管了六道轮回,至于阴阳,则是由虚实两族管理,算是一个比较模糊的职位,有点像是人间的非领导职务,但是还负责着督导检查的职责。
而这虚实两族中的虚族,便是拥有着这乾坤之内唯一的一种血脉传承:虚空之血。而虚空之血便是有着两个特点:一是无色,甘甜。二是充满生气,而这里的生气却不是平日里所见的生气,平日里所见的生气之中几乎全是浓郁的阳气,而虚空之血中的生气则是纯粹的生气,也就是说这生气不分阴阳,无论是地府的鬼魂,还是人间的生灵,用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样。而且,虚空之血中的生气的功效也不是普通的生气可以比拟的,虽然达不到活死人生白骨的程度,但是延年益寿,驻容养颜的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加上虚空之血的稀有,这也就注定了这虚空之血几乎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人,还是什么神,都是一样。毕竟,大家都面临着一个问题,便是时间,因为没有什么生物能够熬得过时间。而还有两个问题更是让虚空之血变成了更加稀有的宝贝,一,便是身怀虚空之血的人,穷其一生,即便是每天天材地宝的喂上,这一生也只能是一个凡人,无法修炼,空有着悠长的寿命。而二则是身怀虚空之血的人还有一个变态的几乎令人发指的能力,便是融虚,是一种类似也尚不去的破妄一样的能力,但是却比尚不去那能力强大的太多了,简直就像是壮汉和婴儿一样的对比。
所以,虚空之血这种东西,即便是在虚族这个太古的种族之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即便是虚族有着千万年的历史,但是却也只是出现了一名身怀虚空之血的人而已。
显然月牙儿这个小丫头便是身怀虚空之血的人,这一点,现在已经无需怀疑,从涤魂那吓丢了三魂七魄的吊样就知道,这绝对是真的。
下一刻,涤魂这个老货根本没去考虑我现在到底是方便还是不方便,直接便是把我拉到了灵台之中。
“对不起呀,连累你们俩位也是陪着我一起挂了。”看着涤魂和碎山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我也有一点愧疚,毕竟,这两位是一直陪着我的,而且还给我提供过非常多的帮助,可惜,如今却是因为我,也是卷入了这么一场是非之中,并且,是以死亡这种结局而告终的。
“挂你大爷,爷现在活的非常好,而且未来只会更好,也注定是长命百岁的存在。”听见我说话,涤魂直接一巴掌就扇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不过呢,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爷就勉强的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吧。”涤魂说。
可惜,涤魂说的话,我却根本没有听见。我现在脑袋里只有涤魂那句长命百岁在回荡着。
“啥……啥……啥玩意?你意思是……是……是我没死?”我结结巴巴的说着,没办法,大起大落的太刺激了,心脏能够承受的了,这嘴巴却也是无法承受了。
“死你大爷,你没看见吗?你身边的场景几乎都没变化,还是在弥天阵里。”
草!老子看见了,老子怎么知道这是弥天阵,还是死后的世界,而且,月牙儿那丫头好像也没有反驳我说和她一起死掉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自然是要与涤魂“深入”的探讨一下。
“她傻,你也傻呀?你俩倒是真的有缘,傻到一起去了。”
涤魂在喷我,不过老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子现在很兴奋,异常兴奋,比吃了那个啥还兴奋,老子想裸、奔。
我上上下下的窜了一会,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不对,之前涤魂好像是还说过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
“啥秘密?”我舔着脸凑近涤魂,一脸谄媚的说道。
“这秘密事关重大,切记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否则绝对是杀身之祸。”涤魂没有说,反倒是一脸严肃的先盯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握草!杀身之祸?这么严重吗?不过再回头想想,瞬间我便已经释然了,你丫的和一个死过两次的人说杀身之祸?你逗我呢?
来,说吧,老子扛得住。我把胸脯子拍的砰砰作响。
“看见那个小丫头没?”涤魂指着月牙儿说。
此时月牙儿正因为我突然呆滞,而不断的在我的身上鼓捣着,似乎是想开展一些急救措施,可惜,丫头明显没学过徒手成人心肺复苏一类的课程,只能是在那里瞎忙活,又是掐人中,又是薅头发,又是扇嘴巴子的。看的灵台中的我也是浑身不断的打颤,一颗心更是高高的悬了起来。臭丫头不会把我整死吧?
所以,鉴于目前形势的严峻性,我毅然决然的对涤魂说:“爷,您快点,再不快点,我担心我就真的死了。”
涤魂很快便是把月牙儿这个丫头的故事给我讲了一遍,虽然很平淡,几乎就是像在做报告一样,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但是却依然是听的我菊花发紧、脖子发凉。
握草!这不就是在身边带着一个炸弹吗?老子是不是应该把丫头给甩了?然后自己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或者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惜我下一刻便是坚决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玛德,太不是人了,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根本不符合老子的人物设定,而且,作为主角,天生王八光环加身,别说身边带一个炸弹了,就是核弹在身边炸了,老子也绝对能够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意识回归本体,我伸手抓住正在玩命的掐着我的人中的小手,随后屈指在丫头的脑门上狠狠的弹了一下。
“吓死我了。”丫头一只手捂着脑门,一只小手努力的拍打着胸口。
吓死你了?老子差一点就要被你掐死了。
又和丫头聊了一会,通过聊天,我最终确定了一件事,丫头自己身怀虚空之血这事,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的血能够救人,还有就是别人都想要自己的血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想想倒是也好,小丫头虽然活的如同一个怪物一样,但是却天真的几乎没有下限,这种事,她不知道也是好事,免得小丫头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那老子绝对就会要真的死第二次了。毕竟,听涤魂那个老东西的说法,好像就算是那些上古的大神,如果知道有虚空之血的存在的话,也一定会不顾江湖规矩,悍然出手的。那样的话,不用想,老子绝对就是死翘翘的下场,而这本书也就应该出现全书完这三个字了。
“月牙儿,你相信哥哥吗?”我一脸严肃的看着月牙儿,虽然不需要告诉她的身世,但是有一些问题还是应该嘱咐这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一下的。
“相信。”丫头认真点头,像是正在听老师教导的小学生一样。
信就好。
“以后不要用你的血随便救人,知道了吗?”
“知道。”丫头继续认真点头。
“大哥哥,那能救什么人呢?”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是撞在了陨石上,傻白甜的确有不少,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地府,都有。可是傻白甜到这个程度的,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见。
“嗯……哥哥让你救的,你就救。哥哥不说让你救的,你救不要救,知道了吗?”
“知道。”
臭丫头,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我感觉只是这么一会的时间,我的脑门已经开始冒汗了。
“还有,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的血的事情。”我继续嘱咐。
“知道。”
“还有,还记得曾经割过你的手腕的人吗?”
“记得。”丫头咬着手指头努力的思索了片刻,最后认真点头。
“那就好,慢慢的把这些人都告诉哥哥,记得一定要想全昂,不要漏下任何一个。”
“好。”
月牙儿说完,已经开始在掰着手指头想了。而我则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就连呼吸都是被我压制的安静了许多,生怕有一点打扰到丫头思考问题。
“嗯……”半晌之后,丫头嘴里哼哼唧唧的发出声音,好像是终于确定了割他的手腕的人物一样,微微停顿一下之后,丫头继续道:“我想全了,哥哥。”
为什么我看见丫头那认真的小脸有点怀疑的感觉呢?不靠谱,绝对是不靠谱的丫头。
“好,几个?”我问。
“一个。”
我想静静,不然的话,我估计我会被眼前这个小丫头搞成了精神分裂。一个,一个你至于想这么长的时间吗?
“是谁?”
“不知道。”
崩溃,雪崩一样的崩溃,我彻底的拜倒在臭丫头的百褶裙下。就一个,而且还是割你手腕的人,你居然不知道是谁。
“长啥样?”
“不知道。”
“男人女人?”
“不知道。”
我是一把一把的薅头发呀,典型的一问三不知呀,这要是放在我在人间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早已经一个飞脚直接把我从讲台上射到教室外去了。
“我那个时候是昏迷的。”丫头补充了一句。
有啥话不能一气说完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了许久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差一点儿就怒下杀手?
既然是昏迷了,那么丫头一定是不知道的。随后又是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昏迷了多长时间呀,有没有吃过东西呀?丫头的回答依然是统一的不知道。
我服了。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是丢下一句等我,再次跑回了灵台。
“涤魂!涤魂!涤魂!”我扯着嗓子喊,声音里还有一丝丝的怒火。
没办法,这丫头已经把要把我气死了,要不是因为码字的不让,我现在早把臭丫头扔到越南去了。
“叫魂呢?”涤魂的声音再次阴恻恻的在我的身后响起。
“你看看,这丫头多大了?能不能想办法查到之前是什么人采集了她的血液?”我干干脆脆的问了出来。
“不知道。”
握草!涤魂,你丫的是不是偷看我?我真想召唤出老子四十米长的大刀,一刀腰斩了丫的。
“不过呢,我倒是能够猜到一些。”
“说。”我已经麻木了,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老子今天就和你耗上了。
“小丫头被人放了血,而且看手腕上的伤口还不止一次,但是小丫头却说是一个人,所以,能够推断,这丫头绝对是被一个人放了多次血。”
这我知道,继续。
“所以呢,小丫头很显然是被人囚禁了非常长的时间。”
继续。
“所以呢,能够囚禁小丫头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没有被发现,那一定是实力高深之人,起码这地府之内,应该不会有太多那样的人。”
继续。
“我估计,实力起码达到了十殿阎王的程度。”涤魂最终给出了答案。
我去你大爷!十殿阎王?那踏马的不是神话故事里的吗?
“你丫的是不是傻?你以为神话故事怎么来的?就是坐在炕上想就能想出来吗?要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
滚你大爷的吧。
我身形一晃已经再次回归了本体,而再次看着月牙儿的时候,我却有着一丝尴尬。
月牙儿的年纪绝对不是她自己认为的一千岁,我估计,万岁倒是差不多。这样的年纪,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坚持叫妹妹呢?还是应该改口叫老祖宗呢?祖奶奶?
草!我浑身哆嗦着打消了这个想法,叫这么一个小萝莉一样的小丫头祖奶奶,我他娘的这老脸真是没地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