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探头往楼下一看,发现冯天祥的几名手下正背对着自己,便握枪朝冯天祥的几名彪形大汉开枪。嗤嗤嗤!啊啊啊!几名彪形大汉全部后心中弹,纷纷惨叫而倒,血溅而亡。
李华趁机纵身一跃,凌空翻了个筋斗,双足平稳的落在地面上。庞萌萌听到一阵惨叫声响,蓦然握枪显身,朝岩黑的人开枪射击。砰砰砰!啊啊啊!岩黑的人疾冲向楼梯口,却忽然枪响人倒,其他鬼子特务纷纷握枪转身,又朝庞萌萌开枪射击。
砰砰砰!
庞萌萌又闪身于轿车下。
岩黑正想看看凌空飘身而下的人是谁?但是,他旋即又给庞萌萌的枪声吸引住了。他掏枪而出,拉开保险,也握枪向庞萌萌开枪。李华凌空落地,握枪指向冯天祥。
冯天祥骤然抬脚,踢中李华手腕,踢得李华抬手扬枪,身子略旋。
但是,就此瞬间,李华借身子略旋之机,一个反蹬腿,快狠猛准。砰!哎哟!哇!冯天祥腹部挨了李华一脚,即时疼痛如绞,即时吐血,跌坐在地上。
他手一松,松开了秦花的手腕。
秦花跌坐在地上,牵动伤口,也“哎哟”惨叫了一声。
倾刻间,她的手腕也断裂了一般的疼。
李华转身,握枪朝冯天祥开枪。
冯天祥急急就地打滚。
嗤嗤嗤!
李华数弹落空,却借机转身附身,单手搂着秦花的纤腰,搂抱起她,又反手开了几枪,抱着秦花就跑。
砰砰砰!
也就在此时,庞明明带着巡捕跑过来,并朝小鬼子开枪。
很可惜,这些巡捕也是来混饭吃的,枪法很不准。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不敢打伤或打死小鬼子。
李华趁机转身,双手抱起秦花就跑,用脚撩起车门锁,勾拉开了车门,将秦花扔进后排座里,又一脚踢上了车门,并快速拉开前门,钻进驾驶室里,关上车门,驾车而去,回归梨园别墅。岩黑握枪转身,指向庞明明。
庞明明也带队用枪指着岩黑和小鬼子,双方端枪对峙,但是,谁也不敢先开枪,毕竟这是在法租界。庞明明又侧瞟了冯天祥一眼,又握枪侧移,朝冯天祥开了一枪。
砰!啊!冯天祥刚爬身起来,侧肩中弹,当即侧倒在地,连声惨叫,血流如注。
岩黑大怒,扣动板机,朝庞明明开枪射击。
小鬼子狂妄惯了,并不把这些巡捕放在眼里。
但是,庞萌萌眼疾手快,也朝岩黑开了一枪。
砰!哎哟!当!
岩黑手腕中弹,手枪掉落在地上,子弹仍然击中,却击在庞明明的脚下。庞明明愤然握枪指向岩黑,一帮巡捕急忙拽住他,劝阻他。其他小鬼子特务见状,不敢再战了,急忙扶起岩黑和冯天祥,扶他们俩进轿车,然后送岩黑和冯天祥进鬼子陆军医院疗伤。
庞萌萌也随即驾车而去,回归梨园别墅。
她跑进屋内就急问,“老板,老板,红红姐怎么样?”
虽然与秦花争风吃醋,但是,同为抗战者,她仍然很关心秦花的伤势,秦花的生死。
李华也是刚刚把秦花抱进她的卧室里,闻声而答,“萌萌妹子,你快进来,给花姐抹身疗伤,快!快!”他说罢,便走出了秦花的卧室。
秦花侧身,幽怨地望了李华的身影一眼,芳心幽幽叹息。
她真希望能为她擦身子并给她疗伤的是李华。
庞萌萌跑进卧室来。
李华与她擦肩而过。
庞萌萌看到秦花虽然浑身泥尘,但是,衣衫完好,这才放心,说明这次李华没给秦花宽衣,也没看秦花的身子。她急忙为秦花宽衣解带,给秦花的伤口上药,又低声说,“红红姐,你放心,那个叛徒,我和我哥会干掉他的。那个叛徒的手下,已经给狗蛋老板击毙了。咱们暂时还算安全。”
秦花却颤声说,“谢谢你们兄妹俩!但是,我担心鬼子会认出狗蛋来。这于狗蛋在鬼子机关里潜伏不利。我也担心那个叛徒冯天祥会认出狗蛋来。唉,我这次又失算了,太大意了。唉,唉,唉!”她说到此,连声长叹,甚是后悔。
庞萌萌蓦然心惊,甚是担心李华今后的安危。
但是,她也只得劝慰秦花说,“没事的,狗蛋哥吉人自有天相。男人的事,咱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伤。或许,今晚又有人要和你接头呢?再说,你是狗蛋哥的领导,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狗蛋哥今后就失去组织了。”
秦花脑子顿时嗡嗡直响,想想也是,便不敢吭声了。
庞萌萌便运气三转,镇定下来,为秦花更衣疗伤。
李华此时也是苦闷的。
他也担心自己会被岩黑发现,会被冯天祥认出来。
若然如此,自己在特高课就潜伏不下去了。
怎么办?嗯!最好的办法,就是到竹机关晃一晃,看看岩黑的态度变化,并择机调查冯天祥现在哪家医院疗伤?
当然,自己去竹机关之前,得先给由岛大里打一个电话,让她确保自己的安全。
于是,李华回房沐浴更衣,换回小鬼子的军装,握着倭刀,斜挎着王八盒子,驾车直奔日租界海光寺竹机关。
途中,他停车于公用电话亭旁,给由岛大里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没人接听。
因为由岛大里去了河北找石煌谈判了。
李华又给由岛大里的公寓里打了一个电话,也是没人接听。
他放下电话,咬咬牙,决定单刀赴会,仍然勇敢地独自驾车直奔竹机关。
恰好,岩黑不在竹机关,一些刚才参战的小特务告诉“川田古浚”:岩黑在陆军医院里。
于是,李华又驱车直奔陆军医院,看望岩黑,也经过了冯天祥的病房前,看到冯天祥的病房里,坐满了鬼子特务,警卫森严啊!看来,想刺杀冯天祥,极其不容易。
岂料,岩黑一见面,便没好气地问李华,“由岛大里呢?那女妖怎么不来?反派你来?”
听到这句话,李华放心了。
于是,他掏出一根小黄鱼,放在岩黑的床头柜上,含笑说,“我师妹不想见到你,但是,作为同僚,她也关心你的生死。她听说你出事了,就派我来慰问你。嘞,这是我小师妹的小小心意,请笑纳。”
他说罢,转身而去。
岩黑气得横掌一扫,将那根小黄鱼扫落地,但是,也牵动了他的伤势,又疼得他“哎哟哎哟”惨叫起来。李华没有转身,而是快步而去,驱车急回特高课,找由岛大里要紧。但是,由岛大里的秘书木村说由岛大里出差了,已经离开津门,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回来。
李华佯装不懂事,又问木村,“今天岩黑怎么知道军统的人会出现在法租界接头呀?那个叛徒是岩黑事先放出去钓鱼的吗?”
木村点了点头,含笑说,“军统的人发报的时候,因为用的是逊宫洋行被盗的电台,所以,其频率和波段,被同为特务机关的竹机关所掌握,电文被岩黑的人所截获。故此,岩黑事先知道了军统的人要找上级,岩黑也借此机会将他之前抓获的一个军统特工放出去钓鱼,没想到,真钓到大鱼了,可惜了,途中杀了一个程咬金,坏了岩黑的大事。不然,这次岩黑可立大功了。谢天谢地!岩黑没立大功就好。”
李华点了点头,向木村欠欠身,转身回归办公室,斜躺在沙发上睡觉。现在,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是最安全的,也是最无杂事发生的,也不用看着秦花和庞萌萌争风吃醋。
他把庞萌萌和秦花当亲人,更把秦花当恩人。
他铭记着当初自己刚到天津的时候,秦花给他三万元法币的恩德。
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他醒来的时候,特高课已经很安静,天已黑。
只是有电台的滴滴声响。
李华洗漱一番,仗着自己是由岛大里身边的红人,来到了电讯室,挨近木村之时,他无意中看到一份电文:由岛大里称已经平安到达河北,并与石煌接上了头。
他旋即大惊,急忙离开特高课,回归法租界的梨园别墅,向秦花报告了情况。庞萌萌此时已经回归蓝山咖啡馆工作了。秦花难过地说,“看来,敌人这次抢到了我们的前面。不过,既然岩黑能截击我们的电文,那我们就故伎重演,把由岛大里到了河北与石煌接触的电文发出去,好让岩黑截获我们的电文,好让岩黑与由岛大里内耗起来,进一步加剧他们的矛盾,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争取一个缝隙的机会。”
李华点了点头,当即打开电台,依言照办。
果然,岩黑手下的电讯科技人员截获了李华发出的这封电文,并急送到鬼子陆军医院,送到岩黑手上。岩黑气得破口怒骂由岛大里真不是东西。
他马上喝令随从送他回竹机关,并且,他回到竹机关,就马上向上级特务机构报告了由岛大里给他策反石煌之事添乱的情况。上级特务机构即时联络由岛大里随身携带的电台,质问她在哪?在干什么?吓得由岛大里急急驱车赶回津门。
她其实已经买通了竹机关的人,竹机关有内鬼告诉她,这是岩黑在捣鬼。
由岛大里怒不可遏,决定挖坑让岩黑来跳。
她要狠狠的报复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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