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鸡看着这势如猛虎劈金断玉搬的一斧,直奔自己脑门劈来面色从容,双**错往左一侧身,便已让过这一劈的方位,同时手中已多了一件武器,通体银色,竟然是一把一米来长的勺子。
陆生见谷鸡躲向左侧,心中微喜。他手中的板斧,看似高屋建瓴不可阻遏,其实却是虚招,故意逼使对手躲开,以顺势平削,即使不能将对手拦腰斩断,也要他手忙脚乱。
陆生见谷鸡面对自己躲开这竖劈的一斧,目光不自禁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只见那白色眼珠中间的一点黑色,突然慢慢变大,心中虽有诧异,却也来不及细想,板斧在半途急转方向横扫而出,直向谷鸡的腰部砍落。
其实陆生却没发现谷鸡在错身之后,立刻腾身而起,身体在陆生头顶落下,手中的长勺直向陆生的脑袋攻去,自是想要一勺将陆生的脑袋割下。
陆夏在一旁看得清楚,当看到谷鸡腾身而起时,陆生好像一无所觉般,手中板斧依然迅猛无匹的向虚空横削而去,心知不妙急忙抢身而出,抓住陆生的右臂极力往后甩出。
陆夏反应虽快还是晚了一点,谷鸡的长勺虽未击中陆生的头,还是击中了陆生的肩头,生生挖下一片肉来。
陆生看到父亲突然冲过来,心中惊愕急忙收住板斧去势,以免误伤父亲,此时他也已发现眼前的谷鸡已经不见。而转眼自己的身体就被父亲掷了出去,心中更是茫然不知所谓,脚下几个踉跄站定之后方感左肩火辣辣的疼痛,一股湿热感顺肩而下,已知自己中招,急忙按住肩头几处血脉止血。
这时陆夏也已退了回来,看了一眼陆生肩头的伤口,道:“怎么回事?”
陆生心里也是茫然不知,明明看到自己的斧头削中了谷鸡,却突然感到劲力一空谷鸡也已消失,急忙收势之时便看到父亲冲了过来,满脑混沌杳无头绪只得摇头道:“我也不知!”
谷鸡站在对面咯咯一笑,道:“笨手笨脚反应迟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手中的长勺掂了两掂,然后抛起在陆生肩头挖下的肉,落向身后的坐骑。那巨型公鸡伸出巨大尖厉的黄色巨喙,一口叼住陆生肩头掉下的肉,咕咚一声咽了下去,两只眼睛眨了两下咕咕而叫好像意犹未尽馋涎欲滴的样子。
陆生看到此景,真是怒火中烧,愤然跨前一步,却被陆夏制止。
谷鸡又是咯咯而笑,面对陆生道:“现在只是开胃小菜,用不了几时就会有大菜了,包你吃个痛快。”说道这里,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身后有人也是随声附和,咯咯而笑。
陆生气的目眦欲裂,全身绷紧而使得骨节嘎嘎作响,因父亲在前又不得不强行遏制怒火。
陆夏知道谷鸡是在故意挑衅惹怒自己,沉住心神缓缓跨前几步,目漏杀气沉声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内力微微外放,衣袍随之呼呼作响,气势凛然威风凛凛。
陆夏放出的这股杀气,令面前几人无不心生畏惧,即是此时已入盛夏,滚滚热浪也难掩发自骨髓里的寒气,毕竟陆夏的修为要高出他们一大截,若不是有眼前这个神族的怪人在此,恐怕他们早已逃之夭夭了。
在远处匍匐在长草丛中,悄悄窥探着这里的两个孩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这里的情况。
陆远行对小天道:“我父亲受伤了,我要过去看看?”说完就要起身。
小天急忙伸手按住陆远行的后背,不让他起身,道:“不行,你去了也没用,等这伙人走了咱们在去看你父亲也不迟。”这些话到不是小天想出来的,只是此情此景实在是与青龙村后山上时,实在太像,青风对小天说的话不自觉的便蹦到了嘴边。
陆远行被小天按住后背,哪里愿意就这样老老实实不动,用力弓起身子想要站起,顿时感到后背一麻,浑身酸软的在次趴下。
小天所按陆远行后背的位置,正是青风在青龙村后山按着他后背时的地方,他却不知这是人体督脉大穴大椎穴的位置。
陆远行起了几次身都是全身酸麻的再次趴下,小天见他趴下手上就不在用力,陆远行身上的酸麻感也就顿时消失。
陆远行心里有气,几次的起身都被小天给制住,趁小天一个不注意,猛然挺身想要站起。
小天一个猝不及防,按在陆远行后背脖颈下的手被他挣脱,仓促间手指手掌加力,奋力一击,正中陆远行后背的大椎穴上。
只见陆远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吓了小天一跳,急忙伸手将他身体翻过,让他仰面朝天,见他面色无异鼻息悠长,看来并无大碍,一颗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
若在之前小天这一下最多让陆远行全身酸麻跌倒,自从他误食幻踪树内核后力量大增,对这份外来之力却是不甚了解,控制起来也不是得心应手拿捏不准,幸亏陆远行自幼修炼内功方能承受,若是换了普通孩子非立时毙命不可。
远处
谷鸡将自己手中的长勺在手上转来转去,陆夏细细端详他的武器,勺柄之处尖厉,虽是勺子其实还可以当锥子使用,看来此人功夫很是奇特,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多年之前,陆夏遇到这个谷鸡,与他交手并未用到武器,况且那是他的修为尚浅,经过几个回合就被他制住,若不是兴得武赠雄的援手,他恐怕早已死在此人手下。
谷鸡把玩了一会手中的武器,冷冷一笑道:“咱们一对一如何?”
陆夏道:“自当奉陪,出招吧!”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谷鸡站在那里没动,道:“咱们是君子之战,自然是不允许他人插手。”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这些手下,却没有君子,恐怕要对不住你的儿子媳妇唠。”说着话,回头向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谷鸡身后几人立刻会意,向左右两侧分开,缓缓而前。
陆夏听到这话脸上怒色大胜,怒目盯着谷鸡,“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字,厉声道:“无耻之徒。”他心知,就算自己儿子没有受伤,别说这几人围攻,就是一个人,陆生也不出几个回合便会不敌。
谷鸡看着陆夏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容。
陆夏在盛怒之下却没有留心这点,看到的是谷鸡那双古怪的眼睛,中间的一点黑色缓慢变大,自己的头脑突然出现一丝昏眩之感,目光再也难以控制的紧盯着谷鸡的眼睛,心想:“不好!”就在这时,胸口一痛,急忙一斧一拳向身前击出,身体急往后越开。
此时陆夏已经恍然,知道自己中了迷幻之术,虽已知道却以晚矣,后退几步便已萎靡在地,胸口喷涌而出的血液呈现黑绿之色,显然谷鸡的武器上喂有剧毒。谷鸡这把长勺的手柄是内空的,里面存有剧毒,一旦击中敌人立刻释放毒液,外表勺头是没有毒的。
谷鸡看着已是气息奄奄的陆夏,和扶着陆夏左右的陆生夫妻,再看看自己胸前七零八落的衣袍,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冷冷怪笑,语音微颤的道:“要不是这件铠甲,难保老子要陪你共赴黄泉了!”然后对身旁几人道:“解决了,我们走。”
立刻有四人应了一声,冲向陆生夫妻,没几个回合便将他夫妻砍倒在地,然后几人到院里搜查了一遍,再无他人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