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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一较高下(修)(1 / 1)

齐静言次日一早就坐马车回陵川,可等到家中,已然入夜上灯时分,见父母和齐霖还站在门前昏黄的灯光下,眼巴巴的等着她,时不时的到路口张望。

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等他们瞧见车了,便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而她一下了车,齐霖更是像个小炸弹一样,飞扑在她怀里,她往后撤了一步,才没被他撞到。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她摸了摸弟弟的头,捏了他肉嘟嘟的脸蛋:“想啦,当然想啦,你有没有想姐姐。”

齐霖拍着胸口,扬头得意:“哼,那我能想吗,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儿女私情,牵肠挂肚。”

逗得她一笑,戳着他脑瓜嗔道:“这孩子,都从哪儿学的?”

“母亲——”

齐氏咳了两声,笑道:“你可别听他嘴硬,这一天天的缠着娘亲,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齐静言忍俊不禁的,看看齐霖那心虚的小表情,臭小子还嘴硬。

齐氏牵过女儿的手,摸着她的脸:“可怜我们家元宵了,瞧是着是瘦了些呢。”

齐静言一见母亲泫然欲泣的样子,定是她掉入井中一事,被娘亲知悉心疼她呢,便宽慰道:“没有,还和以前一样肉嘟嘟的,就是长了些个子,显的不那么圆润了。”

齐氏上下打量,惊道:“奥,长个子了,确实是长了。今晚,就来娘亲这里歇下吧,娘亲想多看看你。”

齐静言和齐霖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父亲,父亲板着脸,极度无奈的说:“看我做什么,去吧去吧。别弄的好像我不让你们娘三呆一处似的。”

可不就是您吗。

齐静言略在母亲这里歇了几日?恶人老爹又将她们赶了出去,她一直惦记着,钟明君戴的那银烧珐琅彩蝶恋花的长命锁,也抽空打探了一下。

发现姨娘给齐巧容筹办婚礼,奇怪的是这夫婿的人选没定下。而且齐巧容成天跟人显摆这一块玉佩,一瞧那样式便是男子常佩戴的。而且她也从小厮那打听到,父亲当日是一口回绝了钟明君的婚事的,也并未退掉她和林世珺的婚事。

她这么一寻思,觉得有些不对。再想到前世钟明君是向她五妹齐巧容提的亲,她不由的想。

难道换婚了?她狐疑的去问齐螎,果不其然被老父亲证实了,这是姨娘的主张。

“爹,你就由着姨娘这样胡来吗?”

齐螎并没有回话,齐静言一瞬觉得,那个曾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老谋深算的父亲,一下跌落了神坛。

现在看来,他才不是什么老谋深算,他就是就是一味的偏袒姨娘,由着她胡闹。

看来男人为了偏袒心爱的女人,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还说什么欠她的人情会还,真是可笑至极。

齐螎半晌才道:“你姨娘自杀了一回,险些捞不回命来。爹实在是没有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的这样逼死她,只能这么拖着……”

齐静言一下心堵的说不上话来,姨娘的狠,她是见识过的,真要闹自杀那是肯对自己下狠手的。只不过她经历了孩子那一遭,就不由有些怀疑,她自杀的成分有几分是真的,但看父亲颓然的样子,当时一定闹的很凶吧。

“可这么拖着终归也不是办法什么。爹你清醒一点,钟家一个个都是众星捧月的独子,他们不是眼里能容得了沙子的人家?

爹你真能等到换婚的那一天吗?若是人家中知道了上门退货,闹了个满城风雨,你要如何自处?如何在官场立威?你又要齐巧容如何再嫁他人?”

齐静言原本不以为意,可她突然就想到了前世,想到了一些被她忽略过的问题。

前世,钟明君明明是向五妹齐巧容提的亲,却在书院里突然跑来跟她说:“你都是要嫁我的人了,就别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这样不好。”

她当时刚和林世珺结婚不足月余,新婚夫妇总是比别人更黏一些,她一脸蒙楞的回他:“那是我夫君,不是别的男人。你才是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

后来,就出了那桩子事。林世珺向他下跪,然后满城风雨的都在传林世珺是窝囊废。

钟明君便借着亲家太窝囊影响声誉闹着退婚。让齐家也跟着颜面尽失。

齐螎也因是林世珺言行有失,害齐家难以抬头做人,再加上姨娘撺掇,次次回家都给他们脸色看。她那时气不过,想着钟家退婚看不上五妹,同林世珺有什么关系,便一气之下和父亲断绝了关系。

齐融也将她扫地出门,连祠堂刻着家中子嗣的牌子都扔了出来。虽然当时解气了,但往后她总归是怨恨着林世珺的,想着当初他要没那么窝囊,或许自己就不会被家人赶出来了。

可现在想来,若是一开始就是钟明君向她提的亲,原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是齐家在高攀,可父亲应允下来却偷偷将女儿嫁了人,还换了婚。

钟明君那等众星捧月的人,哪堪忍受这种侮辱,自然是气急又心生报复。

当时,她虽然气钟明君退婚过分,可更多的还是气林世珺不争气,连累了齐巧容。而那时更是所有人都在埋怨林世珺,在说她择婿没眼光。齐家没能落了好,巧容也是拖了两三年未嫁,后来嫁给别人做了妾。

想来在那件事里面,除了钟明君全身而退,他们哪一个人落了好处。

若这事本来就是姨娘和父亲动了旁的心思,那最冤枉的不就只有林世珺一个人了吗?

齐静言心疼不已,眼泪啪嗒一下落下:“爹,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爹知道,爹都知道,所以爹在等你回来。”齐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些话他清楚,但是他不能说。

???“什么、什么意思?”

齐螎略谈一口气:“你姨娘她拎不清,我若是不随了她的心意,她便要闹死闹活的。这大过年的我哪能坐视不理,但是有些话,你可以说。”

齐静言仍旧云里雾里的,听不大明白:“说什么话?”

“你姨娘说这都是你欠她的,欠她肚里未出世孩子的,所以要换婚弥补巧容。”

齐螎这一说,齐静言算是听明白他亲爹这是敲得什么如意算盘。啧啧啧,这姜还是老的辣,摊上这样的老父亲,她还能说什么,只好应下。

“不过?爹你舍得吗?”

齐螎蹙着眉:“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她拎不清我还能由着齐家去冒这个风险,丢这个人吗?”他只不过多少是有些摇摆和犹疑。

齐螎见齐静言走后,又陷入了两难,忍不住的唉声叹气起来。

这内乱姑且是平了,可这钟家的婚事应下了,他又该怎么去退才能不伤情分。若是能将他这女儿一分为二就好了,各家一半谁也别争。

*

今个一早,齐静言就被齐霖央着要上街去转转。

齐霖跟大伯做了一年的生意,快成小人精了,就听他最吧嗒吧嗒的说:“哎呦,这‘九黄十膏’的,正是十月吃雄蟹的好季节,七星斋里的蟹酿橙、蟹炒面、栗菌炒蟹肉、青菜炒蟹肉、还有蟹黄汤包……”

“打住,打住。说的你姐口水都流下来了。”

齐霖咧嘴一笑:“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去吧。”

齐静言看他小馋猫的样:“还当你一心把火的出来要干嘛,原来惦记着吃啊,走。”

齐静言同弟弟来到七星斋楼上,将想吃的菜差不多点了个便,等着菜齐了,准备开吃了,林世珺就推门进来。

“我是来送酒的。”说着便将一小坛子菊花酒放在桌上。

齐静言当下就黑了脸:“齐霖——你给我解释解释!”

“金秋送爽,鱼肥蟹美,是食螃蟹、饮菊花酒的大好时节,姐夫送的菊花酒,我看正应景。”

“齐霖——”

齐霖惊觉不好,站起身就跑到了林世珺后面,扯着林世珺的裤腿,怯怯的探出头来。

“姐夫,你看姐姐笨的,要不你快给姐姐解释解释。”

齐静言一筷子拍在桌上:“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卖你姐姐,我看你真的是皮痒了。”

齐霖撅着嘴:“唉哟,姐姐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又笨又丑的,除了姐夫还有谁要你。”

齐静言脸一下涨得通红,捶了一拳桌子瞪着二人。

“你也别恼了,是我让他骗你来的。”

“废话,真当我瞎看不出来吗?”

林世珺软声软气:“你不是总也说,京城的蟹再好,也不如家乡的七星斋。上一次回来,咱们光顾着吵架,也没来这儿,今个就权当我为了那次回乡赔罪了。”

齐静言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亏他还有点良心记着这茬。

齐霖悄摸摸的溜到了门边,打着哈哈道:“哎呀,突然想起来,先生教我的功课还没做完。我就先走一步了,姐姐我回头来接你。”

“齐霖,你敢——”

齐静言一发话,林世珺眼疾手快一把拎住齐霖的后衣领,将他逮了回来。

齐霖在姐姐的犀利的眼神下,往旁边挪了挪,紧张咽了咽口水:“姐夫……你看,要不我就留下。”

“那你就留下呗,写功课又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

齐霖咂嘴,嫌弃道:“啧,……姐夫你怎么这么笨?我学业当紧,你就让我走呗。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人家是没机会,创造机会,我这创造了机会,你都不要没得救了。”

齐静言被他逗的哭笑不得:“这闲心让你操的,别瞎跑了是快过来坐。”

齐静言上手吭哧吭哧的扒了一个,剩下都是林世珺给她扒好的。至于齐霖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指着她姐?她姐还不知道指着谁呢。

齐静言就跟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林世珺扒点,她就张嘴等喂。原来,吃来吃去七星斋的味道和京城也别无二致。

只是,京城少了这扒蟹的人,便觉得索然无味了,真的让他养刁了。

她就这么看着他纤长的指骨,敲敲锤锤将蟹脚捏开,将蟹肉扯出来喂过来,至于别别角角的碎肉,他就啃吧啃吧,扔到一旁,那专注的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齐霖吧嗒着小嘴,全程视若无睹的吃着厨师开好的那些螃蟹大虾。他想他日后要娶了媳妇绝对不能这么惯着,容易惯的四肢退化了。

他突然抬头看她:“别盯着我,孩子还在一旁呢。”

齐静言脸腾一下红了,她、她……怎么他了,……真能胡说八道!

齐霖识趣的碰掉筷子,蹲到桌下捡筷子。林世珺就乘机啄了下她的嘴,继续扒蟹。

酒足饭饱,齐静言坐在凳子上晃脚喝着甜腻的菊花酒,看他才停了手开吃。待他吃好了,她便领着齐霖起身离开。这全程就顾着给扒蟹了,没说话,也没捞着一点甜头的林世珺,有些不甘心。

“这就走啦?”

“那怎么,我还要留下来过个夜吗?”

“那倒不是……不可以。”他一脸期待样。

齐静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林世珺眼瞅着人要走,争取道:“明天能来十里坡吗,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没空。”

“你来吧……我等你。”

齐静言见他低声下气的,心想看着她扒蟹的份上,就去吧。“那我想想吧。”

“就知道我家元宵最好。”

林世珺是了然了,可齐霖没听明白,走在路上他这个愁啊。

“姐姐,要不你就去吧?”

什么情况,这怎么还出了个叛徒呢?

齐静言拎着他的耳朵问道:“齐霖你到底是谁的弟弟啊?你要想去你去。真是……他这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他说话。”

齐霖笑呵呵的道:“我这不是,觉得姐夫怪可怜的吗?我听大伯说,姐夫最近生意可不顺了,连着卖了七八家铺子……可惨了。别说,还卖了好多钱,估摸是够你一辈子花,你说你现在不对姐夫好点,以后嫁过去铁定要吃亏的。”

……

齐静言伸胳膊撸袖子,拳头一左一右锥着他的头:“让你这小屁孩,整天操这没用的闲心。”

“疼疼疼……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齐霖在姐姐的绝招面前,败下阵来,但他心里仍然不死心的想,姐夫a计划不太好使,咱们动用b计划,顺便也保护一下人质,敌人太凶残了。

*

次日,齐静言看着前些日子绣的荷包,想着给他带上吧。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十里坡散散步,可还没出家门就被齐巧容缠了上来。

“姐姐你回来啦,你不在的日子,一个人可是无聊死了。”

齐静言错愕,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开始走温情路线了?

“姐姐在书院怎么样啊?可有人为难你啊?先生讲课讲的好不好?你听不听得懂啊?郡主有没有提起我啊?”

齐静言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也不知道齐巧容哪来那么多问题。

眼看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可算有借口送走齐巧容了,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姨娘叫了去,原本还想推辞,可齐巧容也在实在是磨不开面,就同她一道过去了。

本以为赵姨娘是要给她难堪,可谁料赵姨娘又是给她夹菜,又是嘘寒问暖,吓的她还以为,这饭里有毒呢。

赵姨娘那个殷勤劲,是前所未有过的,一直到晚上才放齐静言走,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明白的这殷勤所为何事。不过是为了五妹换婚一事,可惜她注定是要让姨娘失望了。

她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禁想父亲这样时是一种什么心情?总归看着姨娘是有些可恨又有些可怜。

想让女儿攀高枝,想让女儿享清福,出发点都是好的。只不过眼高于顶,没认清什么是幸福的真谛。

听说父亲给相看了一家卖茶的小伙子,人也精神,年岁又同她相仿,是能说道一处话去。而且家底殷实小伙还肯吃苦,那往后的日子是不用愁的。同家里结亲算是高攀,那日后待她必定守礼宠着她的。哪里比不过高嫁的,嫁去了合家都得巴结着人家。

齐静言心上叹惋,想着有些人的命是早注定好的。

这一回屋,就发现屋中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又来了?”

林世珺倚着门框,不满道:“谁让你不去见我?”

“我不是说没有功夫吗?”

“我知道你没工夫,这不我就来了。”

齐静言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看把你能耐的,你忘了上次怎么抓着你了,要被人发现怎么办。”

“怕什么?大不了再挨顿揍呗。”

齐静言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毛病?趁没人发现,快给我回去。我有空了再去见你。”

林世珺熟门熟路的往床上一坐:“你就放心吧,你爹上次打完我,肯定以为我不敢再来了,却没想到……我还是来了,惊喜吧。”

齐静言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是在挑战我爹的耐心,还是你这双腿真的不想要了。”

林世珺摸摸自己的腿,规规矩矩就站了起来:“咱别说这个了,我和你商量个正事儿。”

齐静言坐在梳妆台前,摘着自己的头簪和首饰:“什么事?”

“你及笄之后,就嫁过来吧。该准备的,这些日子我都准备好了,你若应了,我明日就同伯父商量个日子,走走礼节。”

“谁说我要嫁你了?”

“我不嫁!”

林世珺见她在灯下对着镜子摘耳坠,嗔怪的回头看他,像极了她出嫁后,日日坐在床头梳妆的样子。

“你上次说的,只要我在泽州给你买了院子,你就嫁我。”

“所以,你就把你名下的铺子都卖了?准备买院了?”齐静言散了头发,对镜子梳着,梳好了,拿布巾扎着。

“没有,只是做了个样子。看着是卖了,不过是由明面过到暗处去了。那么赚钱的铺子,我要是卖了,你不又得和我喝西北风了。”

“亏你还知道,我是跟你过苦日子。”

“这我当然知道,心里记着呢。”林世珺走过来,一把将她自身后环住,看到桌上放了一对玉镯,那一只镶嵌着金边,已经被修好了心中就更美了。

齐静言打了他手背一下:“快松开,你再这样,我可喊人了。”

林世珺非但不松还抱得更紧:“都是我的人了,还喊人,你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

“哎,林世珺你要点脸。莫不说咱们上辈子已经和离,就是这辈子咱们也没成亲呢。”齐静言拿起簪子戳着他手背。

林世珺揉着手背,他就纳闷了,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还抱不得了?就算和离了也是自己的人呀,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还能说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了?这是什么道理。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怎么到了你这里,连点情分都没了。”

“怎么,你今天是来和我算情分的?”

林世珺连忙摇头,蹲在她身前,牵过她的手,眼巴巴的瞅着:“不是,我今天是来和你商量婚事的。你快应了吧。”

“不,不嫁,我说了不嫁你,就说什么都不会嫁。”

林世珺自然是可以越过她,直接和老丈人商量的,但一想到钟明君,他就怎么也想争口气,让她亲自应了才行。

“你就不想见见咱儿子?咱俩今年冬要不成亲,那来年你能怀上吗?你这肚里还能有昭杏吗?”

林世珺摸了摸她扁扁的小腹。

“你……你不要脸。你不是不认儿子吗?你还把儿子害死了,我干嘛要生个孩子,再给你作弄没啊。”齐静言一想到林昭杏上辈子不明不白的死,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林世珺擦着她眼泪:“你最疼昭杏了,你想想昭杏那么可人,又那么听话。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娘亲’。你忘了?那孩子小时吃不上,三岁的时候,走路都不太利索,可他就知道疼你给你洗衣服,还背诗哄你睡觉,你哭了还逗你开心。

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护着你,和邻居大婶打架,虽然打输了,但是小男子汉,护你一点都没怂过。六岁的时候,你怕老鼠,赶巧我不在家,你被老鼠撵得上蹿下跳,他给打死了,其实他也怕老鼠。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攒钱给你买头花。

你就不想咱们的昭杏吗?

这次我保证,身上不会再背债了,也有余钱好好养你们娘俩了,别人家有啥,咱家昭杏就有啥。一点都不缺了他,他肯定不受苛待,吃的好身体壮如牛。以后,我也不凶他了,也不凶你了,好不好?”

齐静言想到过往,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跟着他们受的那些苦,心酸的不行,抱着林世珺的脖子哭了起来。

“昭杏真的能……好好长大吗?”

林世珺轻拍着她的背:“能啊,这次我们请一个好一点的产婆,请一个好一点的奶娘,再请两个麻利的老妈子,看着昭杏。只要小舅子这次没事儿,只要你这次不病,咱们昭杏一定健健康康的,不会生一点病。”

齐静言想到孩子受的苛责,这一颗心像是被拧住了一样,一孕傻三年,虽然关于这些,她都记不清了。但看着儿子比同龄人瘦弱的小身板,像是长不大一样,她的心里就无比的难受。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嫁我吧。等明年过年的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吃年夜饭了,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在一处吃饭了。”

齐静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吸了吸鼻涕,又摇了摇头。

“我还是想不好……虽然我也想昭杏,可我怕……我怕你娘,我怕你那妹子,我也怕二伯,我怕你们家里的所有人。”

“不怕,你还有我。”

齐静言一把推开林世珺,擦着眼泪:“就是因为有你,你也站在他们那边欺负我,你也不帮我。我才不要嫁给你……我就算见不到昭杏,我也不要嫁给你。”

“这次不会了。”

齐静言一个劲的摇着头,她没有勇气了,她只是想想就怕了,想一想就退缩了。

原本他也是庇护她的天,可不知什么时候,他就成了他们手中这一把刀,刀锋只冲着她一个人。

林世珺无有些无助,不是如果没用她,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他愣了很久,将她轻轻的拉过来:“不要哭了,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回伯府。你若不喜,我们连京城都不去,就在陵川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

齐静言绝望的抓着自己头发:“你骗我……你最会骗我了,每次都是我最后一个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借口,然后再去京城,再回伯府。”

“不会,真是没有借口了。我就是想昭杏那孩子了,你不想他吗?”

齐静言苦笑:“你都说那孩子是野种,你还说你想他。你最会骗人的,你就是要骗我嫁你然后再报复我。你根本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我从未想过,你对我误会这么深。”

林世珺从衣袖里拿出一份书信来:“这是我现在名下能动的几家铺子,都归到你这里。这是一封和离书,倘若你嫁了我,心里觉得有半分委屈,那你便在这和离书上,写上你的名字,我林世珺绝不多言。

你有了这些铺子,你怎么都是富家婆了。你就算二嫁,也有的挑了,你若不嫁,也够你一生富足。至于昭杏,你若觉得累赘,我养。你若心中不舍,那你便带走。”

齐静言看着转让的地契和和离书,愣了。她不知道林世珺这是要做什么?他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吗?他明明那么讨厌那个孩子的……

“嫁我,你还有哪些后顾之忧,不妨都说了。”

“我……”

齐静言抽泣了两下,对着手中的书信,哑口无言。

是啊,还有什么不满?

林世珺起身,自顾自地洗漱铺床,收拾完了是躺在床上:“你不睡,我先睡了。”

“林世珺……你什么意思?你只是想见孩子吗?”

林世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也只是想见孩子吗?”

……“那还有什么?你不说,我不会懂的?”

“说了……你也不会懂,不如你再亲自看一次,我林世珺可曾负过你。”

齐静言咬着自己的手指,强忍着眼泪,理智的问自己一次,试吗?

她不知道谁能给她答案,她也想问问心,只是她那心,早就长偏了,说的想的,根本不能作数。

就连她那脑子都变得不清醒,总想着,试一试又何妨?反正两辈子都要搭在他身上。

“林世珺……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远一点?”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法拒绝你的。

林世珺笑了,笑她同意了,还口是心非。

“那我尽量啊,我很瘦的,不会占你太多床的。”说着他就往床里面挪了挪。

她说的又不是床,齐静言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不知道有什么好哭,就是有太多,说不出的委屈。

良久,他才问:“这不是好事吗?你还哭什么?小心昭杏会笑你。”

齐静言擦着眼泪:“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你要快点想好。迟了……我怕等来的就不是昭杏了。”

蛇打七寸,林世珺总是能轻而易举就捏住她的软肋,和她的不舍。昭杏……她那听话又乖巧的儿子。

“我喜欢你齐静言……我喜欢你齐静言,我喜欢你齐静言。”笼子里的玄凤突然说起了话。

齐静言穆然回头看去,看着玄凤就忍不住想起钟明君那腼腆的样子,自己是答应过他的。也说过不反悔。

林世珺当下就脸黑了,这巧嘴的鸟儿说话说的真不是时候,害他一晚上的功夫全白费了。

第二天一早,青苗大力的拍着门,齐静言和林世珺当下睁眼天光大亮。赶忙坐起身子,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昨夜,两人各怀心事,睡的有些迟,这不这个点都没醒过来。

林世珺套着上杉:“怎么,睡这个时候了……”

齐静言被青苗催的,袖子都穿反了,还是林世珺帮她穿好的。

“青苗你就别拍了,你家小姐我还没起呢?”

青苗砸了两下门,不明所以的说道:“哎呀,这可祸事了。钟明君敲锣打鼓的来提亲了,听说之前已经来过一次,老爷已经应下了,这次是正试提。”

齐静言心想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眼神不自觉的往林世珺这边瞟了一眼:“啊?他来提的哪门子亲啊?”

“那我哪知道呀,小姐你不是和林家公子还有婚约吗?难道老爷给退了?反正不管怎样,你赶快收拾的出来吧,这左邻右舍都瞧着呢,这……林家要闹过来可怎么办啊。”

“齐静言?”

“怎么我爹,去你家退婚了。”

林世珺看着齐静言一副心虚作态的样,就一肚子火。至于退婚这事儿啊,他可没听说啊,也不可能有人替他做主答应。何况这婚书还在他手里呢。

“我这边还没退婚呢,你爹怎么就把你给嫁了?那我娶谁去啊?”

“你听错了。”齐静言下地穿鞋。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到底那是怎么回事?”

“说话,我问你呢?”

齐静言下地穿着罗裙,系着腰间的带子:“你问我什么,我也才知道啊,你又不是没听见。”

林世珺一把扯过她,将她扑倒在床,骑在她腰上,一把撕开衣领,在她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齐静言是不是我一直没动你,你就觉得自己挺安全的?你信不信,我现在要了你。等我把生米煮成熟饭喽。别说钟明君,我看谁敢要你。”

“你再撕我衣服试试。”

林世珺攥了攥拳,将撕到一半的衣服,乖乖的给系上,直起腰来。

“你这是激将法,我不试。”

“滚下去。”

“那可不成,除非你息了和钟明君的心。”说着他咬着她的脖子,嗅到耳畔,咬着她耳朵:“你就想想,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一处不是我的?你和他睡的时候,总想的我,你不膈应的慌。”

齐静言用力的一收膝盖,林世珺瞬间捂着裆部,倒在一旁。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手啊。”

齐静言坐起来整理衣服:“我让你胡说八道。”

齐静言起身就走,被他一把扯住衣袖,她扯了两次都没扯出来,袖子反倒‘刺啦’一声让他扯开线了。

“你可别忘了……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再说,我要变成太监,也是你的功劳,我不能去祸害别人。”

“那正好,送你进宫当公公,还省了一道手续,反正惠帝挺得意你的。”

林世珺反手抱住她的腰,挂在上面不撒手,齐静言甩不脱。

“你干嘛?林世珺你怎么这般无赖。”

“我无赖也是你逼的,你不应我,我就跟你一道出去,咱要丢人就丢大点的。”

齐静言一想到谢芳华,谢家那遭遇,就是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扯着他一起出去啊。

“你不要胡闹了,林世珺我这辈子真的不能嫁你了。”

林世珺撒手,摸起针线笸箩里缝好的并蒂莲荷包:“那这是什么?我的吧……你也只会嘴硬。”

青苗砸着门喊:“小姐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点儿啊。”

“哦,来了来了。”

齐静言匆匆忙忙的上妆,往耳朵上戴耳坠,侧头看了他一眼:“就当做饯别礼了,从今往后,你都不准再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考虑好了没?”林世珺想自己这是把她逼急了吗?她这么着急忙慌的想嫁别人。

“你不来,我就考虑考虑。你如果再敢来,我肯定是不嫁你的。这次我说到做到,我要做不到,我就跟你姓。”

“你嫁了我,可不就得跟我姓。哼,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捏着她的脸蛋,往她头上簪了只发钗,捎带手将架子上的鸟笼子顺走。

门一开,等急了的青苗,是抓过‘齐静言’的手就往出走:“小姐快走吧。”

可走了几步,这手感不太对,回头一看,连忙甩开手嫌弃感十足。

“咦——姑爷,你怎么也在。你这腿不瘸了,就不知道长点记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林世珺冷哼:“不用你说我,我让你家小姐,嫁过来的时候别带你。”

青苗万万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迎来了她的职业大危机。

“你不带我?哼!我看,钟公子肯定没你这么小气。”

青苗一进屋,那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钟姑爷来提亲了,小姐你可要打扮的好看点。”

林世珺挑眉,好你个小丫鬟,你给我等着,看看你到底要叫谁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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