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言回到家中,看着弟弟胸口,那一块拳头大青紫,气的厉害,将齐霖院里的丫鬟小厮都叫在一处训话,她就想不明白了,主子有难,小厮跑得这么快?领着月钱,吃着干饭,养着这群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看来这齐府,不止她院里的丫头有问题,这齐霖院里的也没几个能用的。
她去父亲那里要了个手脚麻利的人,又没好气的姨娘挤兑了一番,说什么给齐霖院子里放着的小厮,没有一个靠谱的。
她不甘心的敲打道:“姨娘现在是没儿子,等有了儿子啊,齐霖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齐螎拍着桌子:“瞎说什么?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你关心则乱误会了她,我不怪你,至于你弟弟院里的事,我会管的,你先回去。”
……齐静言就知道他那爹靠不住,正坐在齐霖的院中给下人摆脸色呢,就见母亲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就和你爹吵架了?下人的事,哪里说的准呢,别怪你姨娘,谁没有贪生怕死的时候。”
齐静言就不明白了:“娘,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是不是他们谁背地里跟你告状了?”
见母亲摇头,齐静言更想不通了:“他们拿着月钱,遇上打不过的,不打就算了,但你总该带着主子跑吧,他们倒好,自己跑得比兔子快。反正,娘能理解我不能,你们不管,我来管,这院里的人我都要赶走。”
院子里,有些养着家小的连连叩头:“别赶我们,大小姐,我们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齐氏拖着齐静言进了里屋:“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要胡闹,他们哪一个不得赚钱养家,寻份差事不容易,你就算了。那三个小厮只跟着霖儿读书,哪里见过那种泼皮无赖,这是吓破胆了,没办法的事。”
齐静言上辈子吃过苦,懂赚钱难的道理,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但她是投鼠忌器真的怕了,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一不小心就没了。
“娘亲,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我不跟你说了,弟弟主意头大,我跟弟弟商量。”
齐静言心不平气不顺的回到院中,今晚她得搞清楚弟弟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是她一直等到了三更天,那一晚,林世珺竟然没来。第二晚也没来,第三晚也没来。
齐静言虽然有些遗憾,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林世珺可算良心发现了,这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可人就是经不住念叨,那一晚他就又来了。手里还提了两摞东西,自顾自的扔在书桌上,研磨铺纸。
???“你你你……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不来了吗?”
正在伏案用功的林世珺抬头:“谁说我不来了?我什么时候说不来了。”
……
齐静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账本,对对账。”
“哈?就你穷成那样,家里还有账本。”
林世珺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她,齐静言,讪笑两声:“就当我没说。”
其实这只是账目的三分之一,林世珺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多帐目,按道理说家底子应该很厚的,上辈子怎么会过得那么穷?好像不止上辈子,他现在也过的很穷,这钱都去哪儿了?
齐静言走了几步,回过味来,她理亏个什么劲,这里是她家啊。
“你看账就看吗?干什么来我家看啊?你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我来你家蹭蜡烛,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齐静言嘴角一抽,差点儿忘了,他是真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