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她总是忙来忙去,以至于自己得了癌症还落得没有选择的余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时顾文修的电话打了进来,问她在什么地方,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告诉她。
莫雨儿把地址告诉顾文修后,不得已跟小妤道别,“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有机会我们再约好吗?”
“嗯。”
小妤应着,起身打算送莫雨儿出门。
然而莫雨儿还没走两步,突然腹部剧烈绞痛起来,疼得她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顾文修正好赶来了医院。
“没事吧?”他来到床边握着她的手,语气特别温柔。
莫雨儿扯着笑容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一旁的小妤说:“小妤,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此时小妤的脸上浮现着复杂的神态,关心道:“雨儿姐,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毕竟还是在这种时候。”
听着小妤的话,莫雨儿猜想她应该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那生病的事……想到这里,莫雨儿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这时,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顾文修便询问小妤,“医生怎么说?”
“顾总不知道吗?!”小妤有些诧异,瞪大了眼睛说:“雨儿姐现在……”
就在小妤的话呼之欲出时,莫雨儿趁着顾文修看不见时对她挤眉弄眼,小妤顿了顿,意会后说:“医生说雨儿姐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导致的,所以要她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她帮着隐瞒了事实,但说出来的这些也算是医生的原话,因此会没有那么罪恶感。
“营养不良?”顾文修回头看向莫雨儿,双眉紧蹙,“家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吃不下?”
莫雨儿摇头,“没有没有,可能医生误诊了,我大概是今天突然上班,工作量太大一下没适应过来。”
顾文修沉了沉气,没再说话。
莫雨儿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把话题转移,“文修,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去买点吃的好吗?”
顾文修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心疼她为了工作不照顾好自己。
不过听到她想东西,他自然会宠着,“想吃什么?”
“都可以。”莫雨儿还以为顾文修不会买,十分惊喜地笑着说:“只要你买的我都爱吃。”
顾文修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出门给她买东西。
莫雨儿见他走后,沉声地对小妤说:“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不管小妤知道多少,她只希望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只有两个人。
“为什么?这不是件好事吗?”小妤坐到莫雨儿身边去,格外不解。
莫雨儿沉默,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一并咽在肚子里,不过好在小妤的话里透露着并不知晓她的病情。
见她不回答,小妤突然想到不好的事情,“还不会这个孩子……”
“是顾文修的。”莫雨儿急切地回答,她知道不说明白就会让这个孩子遭到非议,可是,她就是不能说。
“小妤,不要问我为什么了,你只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所以我恳求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莫雨儿真挚的目光一直凝望着自己,小妤再怎么样也不会不帮忙,“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小妤的信誉莫雨儿还是相信的,所以对方既然帮忙保密,她自然也松了不少气。
随后莫雨儿跟小妤聊了一会儿,但小妤的电话一直打进来,莫雨儿见状说服她去忙,原本小妤有些犹豫,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得实在太凶猛,不得已的她只好离去。
小妤一走,莫雨儿就去了医生会诊室,原本她不想再来这家医院,不巧的是她越不想的事情就越会出现,要不然也不会在晕倒后小妤把她送到上次来检查的医院。
所以她得想办法求医生帮忙瞒着这件事,以免顾文修问起来也好有个可以应付的策略。
“医生,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跟上次的妇科大夫不一样,这次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医生,眼戴金丝边框眼镜,白大褂里是打着领带的白衬衫,看起来是个有丰富经验同时也很严谨的医生。
不过只要不是上次的医生,这件事就应该好办了吧。1234
想到这里,莫雨儿忐忑不安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当她说完这话后,医生瞧了她一眼,随即拿出自己的病例本问,“名字。”
医生以为莫雨儿是来询问病情的,所以习惯性先问对方名字。
“莫雨儿。”莫雨儿很听话的回应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面对医生的时候她总是很紧张,无论是否有求于他人。
大概这个世界上的医生身上都背负着沉甸甸的重任,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敬畏吧。
医生把莫雨儿的病例快速的找了出来,翻阅一遍之后说:“怀孕四周了。”
“对。”莫雨儿咬了咬唇,搭着椅子的扶手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这是刚从电脑里导出来的检查报告,是叫莫雨儿的。”
一听是自己的检查报告,莫雨儿心一紧,掌心开始冒起了汗。
医生沉着气说:“正准备找你之前的检查报告,没想到就有了。”
莫雨儿强笑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接过护士手里的报告,仔仔细细地翻看起里面的内容。
当医生的眉心逐渐聚集在一起时,莫雨儿知道大事不妙了。
“医生,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莫雨儿先发制人,希望医生能看在她真诚的份上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去。
医生摇头叹气,声音温驯,“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知道。”
“知道还让瞒着家属!”医生突然愤怒起来,合上报告直接拍在桌上,呵斥莫雨儿道:“你知不知道得了子宫癌不能怀孕,这样不仅不利于宝宝的成长,更会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
医生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没有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愿意接受一个病人不顾及自己的生命。
医生意识到自己太情绪化,整理半响才说:“把你的丈夫找来,我需要跟他谈谈。”
“不行,医生!这个绝对不可以。”莫雨儿恳求着,“我所做的一切我丈夫都不知道,现在会来求您就是希望您能帮我瞒住他,我不想让他担心。”
“是命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医生气的脸发绿,“孩子没有了还能再要,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
莫雨儿凝望着医生,红着眼悲切道:“保住了命又如何,这个病照样剥夺了我当母亲的梦。”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医生始终板着脸,表示很不理解莫雨儿的做法,“对于很多女人来说,做母亲的方式不一定要通过怀孕生下来,我行医这么多年,多少女人不能生孩子,可人家照样当上了母亲,你也一样啊,没有了子宫,可以选择去领养。”
“那不一样。”莫雨儿辩解,想起顾文修突然哽咽,“医生您应该比我清楚,哪怕我割了子宫也不会活很多年,我也不能跟我的先生白头到老,相反我要是不小心比他早走几十年,他就得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了,所以我想给他留一个念想,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值得留念的地方。”
医生见莫雨儿泪眼朦胧,轻声长叹。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同意莫雨儿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于是他开始对着电脑操作起来。
莫雨儿把眼泪忍了回去,以为医生不说话是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她欣然地说了句,“谢谢医生。”
然而话音刚落,医生将刚打印出来的东西递到莫雨儿面前,“拿去缴费,安排个时间把手术做了。”
莫雨儿一听,脑袋嗡嗡响,神色惊恐地站了起来,“医生……”
她说不出话,只觉得卡在嗓子里的东西刮得她难受。
“虽然你的心情值得理解,但站在医生的角度,我们是不提倡病人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并且还会强烈希望病人把手术做了。”
“不。”莫雨儿摇着头,绕过桌子来到医生旁边,跪下来哀求,“医生,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或许我这一生也只会有这个孩子了,所以我不能失去他,也请您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先生,求求您了。”
“你怎么就不会明白呢。”医生拧眉,语气中透着无奈,“就算你现在坚持不打掉他,未来他会增加你身体的负担,到时候别说你的命,就连你们母子的命都不会保住。”
“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莫雨儿抽泣,死死拉着医生的手臂,“我也一定会在这期间多加小心,好好养身体,这样就不会有事的。”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愁苦,看来这世上为了孩子不要命的女人不少,“听我一句劝,万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医生无奈地拍了拍莫雨儿的手,随即拿着病例本直往外走。
莫雨儿见医生要走,连忙追了出去,“医生,求你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以每天都来医院检查,每天都让您来关注我跟孩子的健康,到时候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一定会报答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