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区盛产山贼,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这些家伙除了个头大、样子凶,通常还会点儿武功,高低不等,杀起来很让人不放心。尽管如此,侠客们还是经常会挽起袖子跑这地方来——实战是成为武林高手的一种途径。侠客和山贼都不介意成为武林高手,然后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或不被人随便欺负。
从一处山坳拐角,走来一个侠客装扮的女人,浅蓝短裙,露着腿,看上去很诱人,样子也长得很好,不过总的装扮有点不大对头,束腰和护腕都是牛皮上打着铜钉的款式,倒像大户人家里的护院拳师。
山坳边有块大石头,两个山贼埋伏其后,讨论着正从远处走来的这个女侠,这是因为,该女侠即将成为他们的对手。胖的那个显然是老大,样子比较嚣张,只道:“瞧,来了一个女的侠。”
“妙啊!俺最喜欢打女侠了!”瘦的喜上眉梢,两眼放光。
胖山贼抬手给了瘦山贼一脑瓜子,骂他没出息,心里却深以为然:女侠的确比较好对付——不止是山贼,江湖上所有的坏人都喜欢找女侠打架,因为除了个别不守规矩喜欢下毒放暗器的,大部分女侠的攻击力都不高,被她们打几下也不会很疼;而其防御力又相对薄弱,不大经得起男人的拳头。
强盗山贼们抢劫女侠很划算,就算她们身上没什么钱,还可以劫劫色,甚至可以抓去妓院卖掉。这样的情形总是让女侠们陷于不利的境地。因此女侠的入门武功通常是轻功:打不过咱就跑,追死你!
可是眼下这个女侠看起来就很不像会轻功的样子:牛皮做成的束腰、护腕都是些笨重装备,影响速度。轻功好的女侠可不会这么穿。还有她脚上的长靴,也是硬材料,估计那是用来踢人的(女孩比较爱惜拳头,怕用多了长茧——作者注)。
“这女侠不难对付。”胖山贼得出结论。
“大哥英明,为什么?”瘦山贼满足他的发表欲。
“瞧她那身装扮,定是个练拳脚。”胖山贼解释,“女人不练轻功不练暗器,却跑去练把势,难道跟男人拼气力?摆明了送死。”
“大哥就是英明,嘿嘿,看来咱这趟是稳赚不赔了!”瘦山贼摩拳擦掌,营造气氛。
“也别太轻敌,不管怎么说,胆敢独个儿走进这太行山区的,手底下多少有点儿活。等会儿你先上,探探手风,我再决定用什么招来治她。”胖山贼分析着,排兵布阵。
“怎么又我先?(打架我先,强奸却是你先,真是的……)”瘦山贼郁郁嘀咕了两句,也只得跳了出去,放声大叫:“山贼来也!”
女侠吃了惊吓,退开几步。看清楚了对手,觉得似乎不是很强,有些纳闷,问:“就你一个吗?”
“当然……当然不是,你山贼大爷我是打头阵的。”瘦山贼喊得虎虎生风,底气略显不足。
看上去像个普通的小毛贼——女侠想着,瞄了眼瘦山贼身后那块大石头,掂量了一下体积,确认敌人不会太多,稍稍放心,道:“知道我是谁吗?”
毛贼摇头。
“本姑娘便是,曾击败过大盗邱引的,那个那个……而名震江湖的蓝风杜鹃。”
埋伏在石头后面的胖山贼闻言一惊,忍不住探出头,早见那瘦山贼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叫道:“大哥,听她的口气,名头好像不小啊!咱们……咱们还打吗?”
见埋伏告破,胖山贼只得奔了出来,抬手又给了手下一记大脑勺:“说你没出息你还就没出息。当然要打!干嘛不打?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怕个使拳脚的娘们,操!名头不小?正好,抓住了能卖个好价钱。”
蓝风杜鹃见这胖山贼不吃吓,心知非打不可,赶紧甩甩手脚,做准备运动。一边说点场面话:“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来?”
“废话,当然是两个一起上。这又不是摆擂台。”胖山贼囔囔着,扑了上来。瘦山贼见老大动手了,赶紧吆喝着跟上。
——打架是门学问,除了力量、技巧,还得看天时地利和双方的身心状态。蓝风杜鹃的武功自然不会太弱,只要不跟男人拼力气,对付这两人还是有较大胜算的。但是女侠这会儿心里搁了点儿别的事,很是神不守舍。这便犯了兵家大忌,稍不留神,被胖山贼绊了一脚,扑倒在地,亏得反应快,就地打了个滚,躲开瘦山贼的饿虎扑食,却已是狼狈不堪,露了败象。
一场架打起来,倒地通常就是转折点,这里关乎信心。女侠事先没想到会先倒地,心下尴尬,虽然跳起身接着打,手脚难免有些不听使唤。一时又气又急,很想“不算重来”。
胖瘦山贼旗开得胜,信心大增。边打还边聊了起来。
“我说大哥,这蓝风杜鹃也忒菜了点吧,怎会有这么大的名气?”瘦山贼揉了揉被踢疼的屁股,挥舞着拳头边打边问。
“那叫运气懂吗?女侠成名多半靠运气,她打败大盗邱引,定是出于某种机缘。比方说那姓邱的正在拉屎,被她从后面打了一记闷棍……”胖强盗抓住女侠的手臂,试图将她按倒,被一脚蹬了开去。
“胡说!我打败邱引可是堂堂正正的比武!”蓝风杜鹃香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地辩解着。
“就算比武也要运气呀,说不定邱引那会儿肚子疼,跟你一女的打没好意思说出来。”胖山贼终于逮着机会,将女侠抱住,使劲往地上摔。
蓝风杜鹃在被抱住的一瞬间,就意识到“完了完了,糗大了”。果然这一摔结实了,差点没昏过去,挣扎了一下起不了身,已经被两山贼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好骂了声:“你们这两个混蛋。”
“不许骂人!”瘦山贼挺认真,在女侠屁股上清脆地打了一巴掌。
女侠吃痛,不敢再骂,喘了喘气,问:“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当然是先奸后卖!”瘦山贼答。见胖山贼腾一只手在他自己的衣服里乱掏,不由好奇:“老大,你摸自己干什么?你应该摸她才对呀!”
胖山贼兀自摸着,瞪眼道:“急什么,我找绳子……他奶奶的好像没带,你带了没有?”
瘦山贼也腾出一只手在自己衣服里掏了一阵子,摇摇头:“我也没带,怎么办?”
蓝风杜鹃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提议:“要不然,算了吧……反正又没绳子……”
胖山贼也在她屁股上清脆地打了一巴掌,叫道:“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放了你?那这架不是白打了?我还没强奸你呢!”
“啊……”蓝风杜鹃觉得鼻子酸酸的,还要被强奸的呀……女侠有点想哭,“你……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强奸……”——女侠边问边觉得很没面子了,竟然跟这样的毛贼商量事情。
“那怎么成?不强奸打劫女侠干嘛?”瘦山贼嘟囔着,转过头,“老大,现在怎么办?没绳子。”
胖山贼腾出手,抓了抓头,想不出办法,也和蓝风杜鹃商量:“这样吧,你乖乖的别挣扎,我们不捆你。”
“那你们放了我不?”女侠不放弃希望。
“当然不放!你看,我的老二已经翘起来了,不能就这么憋着。你不如自己把裤子脱了吧。”胖强盗把手伸到自己胯下抓了抓——那东西已经膨胀,夹在裤子里有点咯,得拣拣位置。
“哎,真是……”女侠一筹莫展,又挣扎了几下,还是不行,两个男人的力气呢——气死了,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两山贼合力把女侠翻了过来,让她仰面向天,胖山贼骑在了她的身上,伸手抓她的胸部,深情专注一丝不苟。蓝风杜鹃思索着对策,但是胸部被摸着,心神不能集中,只好哭起来:“坏蛋,不要!放手啊……”
“对了!就是这样,挨强奸绝不能一声不吭。”胖山贼一本正经地赞了她一句,继续卖力地抓着。
瘦山贼很高兴,也帮腔:“是呀是呀,叫大声点,别的山贼闻声赶来的话,羡慕死他们,哈哈。”
叫瘦山贼这一吓,女侠赶紧合上嘴,真要把别的山贼也招来,那才叫坏事呢。便道:“要不然,你们带我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好吗?被别人看见羞死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成名女侠呀!”
瘦山贼停下手,问胖山贼:“你说怎么样老大?”
胖山贼不理会,继续摸:“他奶奶的在哪还不都一样,老子快憋死了。裤子裤子,脱裤子。”说着,屁股往后挪了挪,掀开女侠的裙子要脱她的小裤裤。
这下给腾出了机会,蓝风杜鹃感觉右脚似乎恢复了点自由,使劲把膝盖弓起,正好撞在了胖山贼的胯下……
“啊~~~~”胖山贼一声震山虎吼,抱住下身滚到一边,可疼坏了。
瘦山贼受惊,手底一松,女侠连滚带爬挣脱了开去。待扑上去,却见女侠猛地转过身坐了起来,手里多了块碗大的石头,大叫:“别过来!过来我砸死你!”
瘦山贼犹豫了一下,没敢过去,跑到一边看胖山贼的情况:“大哥你没事吧?”
“啊呜,没事……没事才怪,你他妈还不快去抓住她……哎哟我的妈呀……疼死我啦……”胖山贼满地打滚。
“她……她捡到了块石头,我没带头盔……”瘦山贼为难地回头瞧了瞧。
蓝风杜鹃把石头抓得紧紧的,还坐在地上大瞪其眼。估计是刚才胸部被抓了半天,脑袋懵懵心里乱乱,忘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正僵持着,蹄声得得,有匹白马跑了来,白马上骑着个帅气的白衣男人。蓝风杜鹃心下微惊,喜忧参半。喜的是,来者的模样不象坏人(就算是坏人也是个长得很帅的坏人),这下有救了;忧的是,我堂堂成名女侠被两个山贼给修理成这般模样,却要叫路人看见,好丢脸……
“干嘛?打架哪?”白衣男人勒住马,问得兴高采烈。
“是呀,我们打赢了,都要强奸了,她却拿石头要砸人!”瘦山贼向来人抱怨道。
女侠赶紧把石头丢掉,可不能在人前丢脸,急道:“你们是两个人,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胖山贼还在不远处打着滚:“两个打……打一个怎么啦?我们可是山……山贼,哎哟喂,疼死我了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怎么可以用膝盖顶你大爷的命根子……”
“是你们先抓我的胸部的……”蓝风杜鹃脱口说了这话,觉得不妥,脸红了红。
“哈哈哈哈!”白衣帅哥大笑,“好玩!好玩!”
“好……好你的头,还不快救我!”蓝风杜鹃撅了撅嘴。
白衣帅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折扇,打开摇摇,竟问:“为什么要救你?你又不是我老婆。”
瘦山贼原本严阵以待,以为又要打一场,听白衣男人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转头对女侠也囔囔了一声附和:“就是!为什么要救你?你又不是他老婆!”
女侠又气又急,冲那白衣人大叫:“什么为什么?人家是漂亮的女侠,你又不是坏人,当然要救我!”说完,忍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大不了做你老婆,有什么了不起……”——就算被强奸也得被帅哥强奸比较划算,被小毛贼给奸了叫什么事儿?
帅哥嘿嘿嘿,收起扇子,笑道:“罢了罢了,反正举手之劳。只是你可别忘了报答我。”说着,驱马走到了女侠身边。
报答?女侠暗想,难道还真得给强奸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被强奸的日子?哎,真倒霉。——算了,先让他救了再说,总比山贼强些。于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白衣男人的手上了马背,坐在了他的前面。
“奶奶的,瘦子你他妈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拣石头,砸死个小样!……哎哟我的娘哟,疼死我了……”胖山贼一边打滚一边不忘关注局势发展。
瘦山贼回过神,赶紧跑东跑西找石头。白衣男人两腿一夹,马长嘶,撒蹄飞奔。
“你怎么不教训他们一下?”女侠问。
“说得轻巧,被石头砸到头怎么办?”白衣赶着马,答。
女侠本想说句“笨”什么的,想起自己刚刚被那两山贼打得落花流水,只好把话吞回去,咬着嘴唇,考虑着等一下该怎么不用报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