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珍大陆,有个名为鲁塔的偏远小国。
这个国家盛产珠宝,虽然国土狭小但是财富惊人,被称作西大陆的宝石之乡。
而鲁塔的王室,就像一间是大珠宝公司的高层一样,传闻中,这个铜臭气息满满的国家有一张流传许久的藏宝图,而被藏起来的宝物,是珍贵程度远超液态矿的稀世宝石。
这种传言在猎人世界数不胜数,真真假假的全看寻宝者的运气,一开始也不过是给鲁塔生产的宝石加上一层神秘色彩而已,结果不久之后,这个小公国的王室,终于因为本身附带的被觊觎着的巨大利益,逐渐走向了衰亡。
前代女王暴病而死,新上任的国王也没活过一年,整个国家的王室成员,就剩下了传说中先代女王的那位爱人。
子嗣因为血脉而具有继承权,爱人因为婚姻儿具有继承权。
在王室唯二血脉都死绝了的情况下,这位从来没有露过面的皇后。理所当然的拥有了国家的继承权。
——女王的孩子是之前一夜风流生的,这个后来出现的真爱性别为女,所以是皇后。
然而明明还有这么一个人在,鲁塔却依旧因为没有继承人而解散,从封建制变成了共和制。
所谓的王室,就剩下一位年迈的总管,负责照顾着那位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的皇后。
这个转变的过程非常混乱,鲁塔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是珠宝的产量和利润都非常惊人,连通各个大陆的关系网和势力都或多或少的介入了选举,单是为了总统的人选就出现了巨大的争议,为了保证可以推选自己看中的人上位,有不少受雇于人的私家猎人断断续续的来到了这个国家。
因为念能力者的介入,所谓明争暗斗的杀伤力几乎成倍增长。
最后,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那位皇后的身上。
前王室成员的支持,多少也是一项砝码。
王室虽然没了,但是这位皇后手上剩下的钱可不少,为了保证皇后殿下的安全保证她不受人威胁,那位老管家也聘请了两位猎人做保镖。
其中一位是名声很广的私家猎人,另一位确意外的是很一位著名宝石猎人。
这两人收了定金,跟随这位老管家走过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通道和机关,最后来到了鲁塔王宫后面那片大山林,那位皇后殿下现在就住在这里。
因为有了保镖,之后几次都侥幸能化险为夷,这位殿下并没有如自己的妻子和继子一样无声无息的死于黑帮之手。
在鲁塔公国变成了鲁塔共和国的第五年,年少英俊的蜘蛛头子凑巧得到了一块液态矿石。
此时正是他对这样东西感兴趣的时候,所以闲来无事翻阅了不少资料,有关于鲁塔公国传承的那张藏宝图,和那份妙就妙在拿液态矿石的价格来做对比的宝藏,就这样入了他的眼睛。
他的一时兴起,对这个小国家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夜晚的风带着微微的寒意,寂静的午夜里连一声蝉鸣都没有,精致小巧的房舍虽然依旧灯火辉煌,但是同样光可鉴人的地板,却淹没在一片血色之中。
不止那两位声名鹊起的猎人,这栋小房子不止机关一大堆,外围的保镖数量也远超预计,不过这些人最后都死在了杀伤力巨大的拳头之下。
那位也许拥有藏宝图的皇后殿下,此时还在二楼巨大的卧室里安睡着。
那位老管家被天线控制着身体,僵硬的坐在大厅的地面上,派克诺妲一言不发的上前来,将手按在了老人家的额头上。
不一会儿,金发的女人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好形容。
“怎么了?”
“团长……”她的声音冷硬,但是也有些吞吞吐吐:“那样藏宝图确实是存在的,堪比液态矿的稀世宝石也是存在的,不过……”
侠客拿着手机正在玩连连看,讲道理这次是为了陪团长,他本人兴趣不大,听到这里有些无聊的问:“藏宝图毁了?还是早几代前就宝石就被挖出来了?”
这个样子有点亏啊……看看保护着这栋宅邸的人数,这位神秘的皇后大概真的和哪位大佬勾搭上了,她身边防护非常严实。
派克摇头:“藏宝图没有毁掉,但是宝物毁掉了。”
派克诺妲斜了侠客一眼,回忆着她所看到的画面向库洛洛说明:“宝藏隐藏的地点就在山谷深处的湖泊下面,前代女王就找到了宝藏,不过之后直接毁掉了。”
说到这里,她思考了一下用词:“倒也不能说是毁掉了——”
“总之去看看就好了!”
窝金直接插口道:“团长只是感兴趣,能看到就行,完整的还是毁了的无所谓,对吧团长?”
“也不远,再跑一趟好了。”
“不需要了。”派克诺妲看着大厅左侧的楼梯:“女王发现了以后就带出来了,鲁塔的国宝,就在楼上。”
二楼,走廊尽头最大的那间卧室里。
看着面前巨大的玻璃罩,就算是蜘蛛,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法言语。
“怪不得……”
前代皇后殿下从未露过面的原因,拥有继承资格却依旧任由国家体制变动的原因,这样仔细的躲藏着的原因,几乎一目了然。
——这位殿下本身,并不能算是活物。
比起保护一个人,外面那些人的任务更像是要守护一样珍宝。
这房间里的装饰精细且辉煌,虽然居住的痕迹很少,但是老管家尽量还原了他的主人们还在的时候的装饰,所以不论是梳妆台还是写字桌,甚至那桌子上还有几本翻开的书和一罐未用完的墨水。
抽屉的第一格里,放着的正是那位英年早逝的国王陛下的日记。
在国王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是个强势并且冷硬的女人,她天生就是姓鲁塔的,狂热的爱着那些闪闪发亮的石头,对于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一夜风流要了个儿子而已,要说能让爱上的东西,应该只有宝石了。
然而突然有一段时间,他的母亲性格变得温柔而婉转,嘴角常常的带着笑容,严眼中似乎弥漫着湿润的水雾,老师说,那是坠入爱河之后才有的情态。
因为好奇这样的母亲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呢?他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悄悄的跟着手持烛台的母亲离开了皇宫。
漆黑的夜晚和崎岖的路程对小孩子来说,就如同童话中的艰难险阻,而年幼的他在这一路苦难的尽头,看到了一尊闪闪发着光的模糊人像。
山洞里充满着巨大的结晶体,一块淡青色的纹路矿石泛着喑哑的光芒,被雕刻成了巨大的座椅。
重点,是那个斜斜倚在座椅上的人。
那时他不敢靠近,只能看到远远地影子和母亲扑上去的动作,等稍微大一些,他自己悄悄的去了那个山洞时,却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大概一年之后,她的母亲满是幸福的迎来了一位让她痴迷的爱人,对于那位一直没有露过面的皇后,他一直有种奇妙的预感:如果他的母亲决定要和什么人共度一生,那么一定就是那天他看到的那个人。
在一次女王出国访问的时候,年少的皇储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是他记忆中那个巨大的座椅,也是他记忆中那个人型,唯一不同的是,巨大的玻璃罩将她完完整整的包在了里面。
十岁的孩童用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方寸间小小的地方,隔着透明的晶石,那个人长长的衣摆就垂在他眼前。
一个完全用宝石雕琢的人偶。
她身上有无可比拟的白,和不可复制的黑。
恍若真人的形态,细腻的发丝制作,还有衔接的毫无瑕疵的淡粉色嘴唇。
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像是由矿石雕刻的一样,简单的只有一层,看起来虽然柔软,却也带着光泽。
不说这样的白宝石和黑宝石所具有的价值,单这个美貌的人形,就当得起一句价值连城。
果然,他那位钟爱珠宝的母亲,爱上的终究还是一块石头。
之后,那尊雕像成了他的另一位母亲。
再之后,他也爱上了这块石头。
于是那尊雕像,也就成了他的爱人。
现在,站在这尊雕像前的,是一群蜘蛛。
整座房间的一大半都用来放那个巨大的玻璃箱子,里面静静躺在宽阔座椅的雕像,就像是陷入了安稳的沉睡一样,哪怕没有日光,没有微风,也自然的给人一种静谧安逸的感觉。
呼吸之间,恍若真人。
“确实难得。”
库洛洛鲁西鲁的神态有一瞬间的沉醉,下一刻就恢复了理智,然后伸出手来,轻轻的附上那层玻璃:“这样巧夺天工的作品,确实称得上国宝。”
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那具人形,只是一瞬不错的盯着它,然后他问派克:“这尊雕像,哪一部分被毁掉了?”
“团长,”派克诺妲冷静的告诉他:“你手下现在碰触的部分……就是鲁塔的宝藏。”
“透明纯澈如同水晶,初始时是柔软的,经过塑形以后用火灼烧就会变的非常坚硬,硬度是钻石七倍左右,号称是鲁塔的祖先,一位神明留下的牙齿变化而成的。”
所谓的宝藏毁了,就是因为女王在发现了这尊雕像之后,用尽了所有矿藏,做了一个八条边全部封死了的巨大箱笼。
她害怕那尊雕像有一天会醒过来,他怕她跑了,所以哪怕用这个封死了的箱子隔绝着让自己再也无法碰触她,女王也不愿意给她一点离开的机会。
塑型之后的矿石坚硬却无法再做改动,她这等于用珍稀的矿石做了一间出不去的水晶宫,完全就是把这种矿石废了。
里面那尊雕像还不知道是先女王从哪来搞来的呢。
——但看这情况,这尊雕像在鲁塔两代王的眼睛里,似乎都比国宝重要。
“是吗……”
看着她静静躺在那里的样子,库洛洛不知怎么居然有些感叹。
“可是比起神明的牙齿,我现在好像对雕像更感兴趣一些呢。”
他收集在盗贼极意里的念能力中,有一个名为【绝对破坏】的能力,来自于一个强化系能力者,这个能力没有任何上限,可以破坏一切东西,但是只能用一次,用了之后念能力立刻消失。
库洛洛毫不犹豫将对象,选择成了这个号称钻石硬度七倍的鲁塔国宝。
不,外面这层,如今只能算是盛着国宝的匣子罢了。
没了那层遮挡,雕像就安静的躺在不远处等着人去碰触,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上去看看它。
黑发的青年踏上了台阶,那块作为椅子的青色矿石非常的大,如同浑厚粗狂的底座一般,轻轻的托着上面这尊精致的人偶。
库洛洛的体温适中偏热,当他的手碰上人像的嘴唇时,冰凉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手指。
单纯的黑白色里,这道艳色就是再淡也太过醒目了。
黑发青年将手指收回抵在下唇上,克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她的嘴唇是软的。
她的唇侧有湿意。
她是活的。
俯下身来将这尊珍宝抱在怀里,库洛洛兴致盎然的做了个决定。
他要让她醒过来。
眼睛才是一个人最具特色的地方,雕像的眼睛总是用最珍贵的宝石做点缀,如果是一个特殊的如同雕像的女人,那么她的眼睛会是什么样的材质呢?
他想看她的眼睛,不是死寂晦暗的,而是拥有神采和光泽的。
和质感分明的外表截然不同,怀中的身体是出乎男人意料的柔软,重量也比想象中轻了些,不过比起石头的沉甸甸,这样的柔软倒也并不讨人厌。
从石台上跳下来,库洛洛直接盘腿坐在了旁边的石阶上,这尊珍宝也就自然而然的被他揽在了怀里。
“她是活着的。”
像是怕打扰了人的安眠一样,黑发的青年怀抱着刚刚到手的新玩具,像是炫耀一样的告诉同伴们:“她还活着。”
那位女王发现时应该是知道的,但是自从将这位皇后接到皇宫里,这座巨大的水晶宫就把她和人类隔开了。
所以传承了那份爱的国王不知道,老管家不知道,同样,从老头记忆获取了消息的派克也不知道。
“但这是个活人……?”
侠客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兴致勃勃的举手申请:“我想摸一下。”
窝金看样子也想试试看,但是似乎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她捏碎了。
库洛洛很大方的抬起了她的手掌,示意他们可以摸摸看。
“居然这么软!”
侠客拉着她的手掌,仔细的抚摸着掌心的纹路:“还是温热的……”
派克诺妲站在一边看着他大惊小怪,视线定在团长莫名有些感慨的眼神上,从刚才开始,库洛洛的眼睛就完全没有这位雕像小姐身上离开过。
“派克不来试试吗?”
金发的女人回过神来,默不作声的上前,伸手碰触了那玉雕一样的指尖。
如同黑白电影卡了帧一样,派克抽气的声音被卡在了胸口,哪怕并没有刻意使用记忆读取的能力,汹涌而来的记忆浪潮依旧伴随着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声音,顺着那温热的指尖疯狂的倾泻进她的脑海,一时之间她的眼神完全灭去了神采,连周身的得缠都出现了巨大的波动。
在迅速掠过又迅速的消失破碎画面里,派克诺妲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画面。
阴暗的角落,潮湿的小巷,老旧昏暗的灯光和天上白的吓人的月亮。
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安静的坐在墙角,怀中半躺着一个容貌俊美的青年。
他们似乎在说话,青年还好脾气的伸手为她整理头发,眼神中是难得安然和微笑,可是在画面的另一侧,双眼火红的女人的手正直直的插再青年的胸膛了,她的神色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的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但是支起的手臂的一点都没有发抖。
泪水布满了她的脸庞,当她低下头来亲吻他的嘴唇时,那似乎混着血液的眼泪便也浸润在他的嘴唇上。
这两个人派克诺妲都认识。
黑发黑衣的女人正是鲁塔的那尊国宝,而她哭泣的那双眼睛,正是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
那个安然躺在她怀里,静静的走向了死亡的男人。
——正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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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猎人世界和老版猎人世界的差别,我很早以前就计划着这么写一次,新版老版很多人头发颜色不一样哦!
穿越状态改为昏迷,目前无意识,本世界没有cp,戏份多点的话大概是西索吧?
我手上还有一章半的量,明天我要去医院复查没法写,所以那章还是明天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