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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公路上飞快地行驶,江夏元正靠着椅背养神——从机场到预定的旅馆要三个钟。这段时间他很少做梦,以前总是噩梦连连,从自己几岁大到十几岁,他所经历过的种种不幸,仿佛都在重遇齐晖之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一想到这里江夏元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曾无比的渴望那个人,无论是作为黄拾,还是江夏元,都不想让对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齐晖一路打盹,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中一个一直跟着自己的瘦弱的男孩子,他的头发总是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容貌,后来他突然朝着齐晖走来,用手把额前的头发都拨了起来,齐晖也走上前去,无比好奇,但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头一偏就磕在江夏元的肩膀上。
齐晖揉着头睁开眼,往车窗外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
车子行驶在一条狭窄的公路上,两旁是大片的草地和树林。齐晖揉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黄拾,车子怎么开到乡下来了。”他一回头,江夏元就把手伸出来给他理乱翘一把的头发。
“我订的是县城的旅馆,环境比较好。”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齐晖想起以前李建波和方超去了莲城回来还一个劲儿的跟自己炫耀来着,敢情他们是来乡下踏青了。
江夏元笑了,“进了小镇里,里面什么都有,你有兴趣还可以去赌几把。”
“有酒吧吗。”
“有。”
“有——”齐晖本想问有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吗,他想找几个小姐陪酒,但是一看到黄拾一脸愉快,说出来肯定会扫兴,他把喉咙底的话咽回去,“我再睡一会,到了叫我。”
江夏元点头,盯着齐晖的侧脸看了很久。
司机大哥在后视镜看见那个绅士小后生对着另一个男的眉目含情——这太明显了,就连他这年过半百的大男人也看出来了,这都什么世道啊。他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开自己的车。
到了目的地,一家庭院式的小旅馆,服务员穿着家居的花裙子,把他们带到一间房间,推开门请他们进去。
齐晖看见房间外面竟然还带着一个小天井,房间宽敞,布置得很精细,像一间普通的家居房屋。
他感慨了一下,看见房间里的两张床,思绪又被拉了回来,转身问身后的江夏元,“双人房?”
“你说呢?”
“我拒绝,你——”齐晖转向服务员,对着那个女孩子说:“再去帮我找个房间。”
“好的,先生,单人间的话刚好还剩三间,请您跟我到柜台登记。”服务员说着请齐晖往外走。
“你等等,”齐晖想起自己这次是带着蹭吃蹭喝的目的过来的,现金带的不多,他摸着钱包,问:“一天多少钱?”
“因为是最好的单人间,一个晚上要一千块。”
“一千?”就这个破旅馆你敢收我一千?齐晖把钱包塞回兜里——他压根就支付不起,不爽却没办法,只得摆手,“算了,不用了。”他率先进了屋子,找了靠窗的床倒下去。
江夏元把门关好走进来,齐晖从被窝里抬起头,“黄拾你还真tm有钱啊。”
江夏元笑着到他旁边坐下,“我的钱你想怎么花都可以。”
“留着跟你女人说去吧。”齐晖嫌弃地别过头,“这里空气倒是挺好,算你没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
“少来——我困了,先躺会儿,到点吃饭叫我。”齐晖把鞋子一蹬,呈大字型躺着,江夏元顺手拿起空调的遥控器,把室温调低了——这才下午3点钟,屋外温度依然很高。
漂亮的服务员走回柜台处,抿着嘴笑了:刚才那位温柔的先生悄悄的跟她说,如果齐晖问她单人间多少钱,就往贵了说,越贵越好,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最合适了。
晚上有服务员送来晚餐,齐晖和江夏元两个洗完澡,光着上身面对面坐着。
江夏元眼睛往齐晖身上一扫,说道:“齐晖,你又没吹头发。”
“吃完再吹。”
“脸沾到了。”
“哪里?”齐晖用手胡乱抹了一把。
江夏元伸出手去,在他脸颊上轻轻擦了一下,再放到嘴里舔干净了。
齐晖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手里的筷子折成两半。
“黄拾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欠打。”
“有吗?”
“以后手脚放干净点。”
“什么样才叫干净?”江夏元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齐晖,他看见对方的头发不停地滴水,掉落在脖子上,顺着胸前流了下来。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忍不住灌了一口凉开水。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摸的。”齐晖把筷子往桌上一摆,拿起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了,一会儿一股烟便从他嘴里边冒出来,萦绕在餐桌之上。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江夏元夹了一口菜,“齐晖,多吃一点,晚上会饿的。”
“吃饱了,晚上去哪里玩。”
“坐了一天的飞机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钓鱼怎么样?”这里山好水好,安静的坐一上午肯定不错。
“无聊。”
“嗯,我会让你觉得不无聊的。”江夏元站起身来,走到面向天井那边的走廊,坐下了,脚踩在天井冰凉的水泥地板上。朝着齐晖招手,“齐晖,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齐晖叼着烟走过去,一把坐在旁边。江夏元接了个插座,把吹风筒拉过来,“齐晖,坐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前面。
“麻烦死了,你怎么跟春香一样婆妈。”齐晖把身子挪过去,坐在江夏元两腿前面,背部差点就要抵住江夏元的胸膛,他挺享受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假如黄拾再听话一点,再好欺负一点就更好了。
江夏元慢慢地拨弄着齐晖的头发,帮他吹干,嘴里轻轻地问着:“你有没有听到虫子的叫声?”
“嗯,还行,不算太吵。在市里都听不到。”
“嗯,市里太吵了。”
“二十五楼太高了,连个鬼声音都没听到。”
“要不换间低一点的?”
“太麻烦了。”
“那我们不换。”江夏元手里拨弄着齐晖的头发,胸膛靠上去抵住齐晖的背,两个光溜溜的身子靠在一起,他只感觉一股热气从齐晖身体不停朝自己涌来。
“黄拾。”
“嗯?”
“好热,别靠那么近。”
江夏元笑着,却始终不愿意退开。
第二天齐晖顶着一颗乱糟糟的头起来,他听见有敲门声,随口说了句“进来”,服务员走进来,用服务式微笑问道:“先生您预定的早餐送上来了。”
“早餐?我没定,你走错了吧。”
“不,是104号房间没错。”
齐晖半睡不醒,他看见身旁的被窝动了动,不一会儿,江夏元的脑袋就从被窝里钻出来,对上服务员,说道:“是我定的,放桌上吧。”
服务员“噢~”了一声,我的上帝,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男的同床共枕,还是两个赤条条的?职业操守让她保持镇定,从容地把早晨摆放到桌上。
齐晖刚开始愣了,直到他发现服务员匆匆离去,这才把目光移向江夏元,“你挤我被窝干嘛?”
“我们一直这样睡的。”江夏元说着,伸出手把坐着的齐晖重新拉倒在床上,“再睡一会儿吧。”我喜欢跟你一起躺着。
“你tm开什么玩笑!”齐晖突然狂吼一声,想把江夏元踹下去,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而是反过来压在他身上。
“齐晖,再睡一会儿吧,等一下我们出去逛逛。”
“黄拾你究竟在搞什么?”
“我想搞你——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江夏元说着,对着齐晖的嘴唇亲了一口。
“我操——”齐晖那一声叫喊,把整个旅店的人都惊醒了。
齐晖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江夏元跟在他两米之后。他嘴角破了,是齐晖咬的,幸亏用冰块冷敷了一下,并没有肿起来。
齐晖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江夏元白色的polo衫,卡其色长裤,他一直跟着齐晖,远远说上一句:“齐晖,我道歉。”
“道个屁,滚开。”
“齐晖,你要相信我的忍耐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江夏元赶上来,伸手去拉齐晖的手。
“黄拾,你是皮痒了是吧?”
“嗯,我这里痒——”江夏元一边说着,一边把齐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心痒痒了。
“黄拾,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神经病?”齐晖想要把手抽走,但对方按的很紧。
“没有。”
齐晖无力的站着,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游客,一直看着这两个站在路中央举止古怪的年轻男子。莲城有很多这样的街道,由石板铺就的街道,两边是很多古色古香的老式房子。
“齐晖,就这一次也好,让我牵一下好吗?”这里都是陌生人,没有人会私底下讨论的,你放心。
齐晖当然想拒绝,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两个男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他七岁以后就连他老子的手也没牵过了。
人来人往的街上走着一群年轻的男女,其中一个穿着t恤短裙的女孩子一眼就看见了齐晖,她登时很兴奋地朝着齐晖扑了过来,一下子跳到他背上,大喊着:“小晖——”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特长,就是不坑,
尽管考试虐我,
抽空我就更。
争取让他们早日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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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