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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行雨怔了半晌,笑容又回到脸上,他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晃了晃。
“齐先生太冲动了,我只是适当阻止了一下。”
“哥,齐晖是谁?”金禾好奇地问,但是江夏元并没有理会他。
江夏元只看着丁行雨,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缓缓地敲着。
“齐晖冲动与否,与你何干——丁行雨,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哦?”丁行雨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江夏元。
“如果你敢再伤害齐晖,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你是江夏元,还是黄拾?如果你是黄拾,你应该会和我拼命。”丁行雨真正好奇的是,喜欢齐晖的是黄拾,而不应该是江夏元。
“你说呢?”
“我也搞不清了,江公子本来就深藏不露。”丁行雨笑笑,看着一脸疑惑的金禾,说道:“少爷看来对此事很感兴趣。”
金禾兴奋地点头,但一回头便看见他哥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憋了好久才把就要吐出口的疑问吞了回去。
无论江夏元多疼爱自己,在他面前使性子的后果都不会好到哪去。
“也不知道警察找陈五爷贵干?”丁行雨笑着说。
“丁先生何必操心。”江夏元给金禾盘子里夹了点心,自己慢慢地品茶。
陈五由张经理带着,一路走到不夜城包厢外的走廊,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把几个男女团团围住。
张经理看见那几个把双手放在头上,蹲在地上的人,正是不夜城的常客,连忙慌张地问:“警察同志,这是为什么?”
“有人报警,说不夜城里有人藏匿了大量的毒品。”为首的警官头头义正言辞地说。
“这,不可能啊,我们不夜城做的是正经生意。”张经理解释。
不夜城里当然有人贩毒吸毒,这是这行业的常态,只是,这警察十几号人出动逮人,倒是很少见,幸亏今日过来交接毒品的人还没过来,算是逃过一劫。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警官把从蹲在地上的那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一小袋一小袋的东西往张经理眼前一亮,张经理身后的陈五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沉。
混账——如果不是这张经理行事不够谨慎败露了他们的行迹,肯定就是有人要害他陈五。
“想必你就是不夜城的经理?”警官问张经理,张经理冷汗都流了一身,悻悻地点头。
“你是?”警官看着陈五,陈五这才走上前来,“鄙人陈五,是不夜城的董事。”
“那就劳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了,没问题吧?”
张经理一个劲地点头,但他还是听到身边的陈五爷拳头握得嘎吱直响的声音。
好你个江夏元,陈五面露狞色。
江夏元只是叫了几个人把毒品带进来,顺便报了警罢了。
且说方超听说光陈市的警局要去不夜城查毒品,自己也开着警车飞快地飚了过来,正当他们一行人押着几个人要收队的时候,他站在二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舞池旁边的江夏元。
方超疑惑,“那不是黄拾吗?”
这么看来他果然是黑道的人没错,问题是,他不是被绑走的吗?为什么此时此刻会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不夜城。
带着满腹的疑虑,他正想下楼去询问,带队的警官厉声把他喝了回去!
“方超,赶紧归队!”
江夏元坐在舞池边,看着陈五和张经理被一群警察押走,他嘴角勾起一个弧线,对着一直站在身旁的黑炎说:“黑炎,你好好看着少爷,我出去一趟。”
“是。”黑炎点头。
江夏元又转向金禾,“金禾,你坐着跟丁先生聊会天,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
“哥你要去哪?带我去。”
“我一个钟后就回来。”江夏元根本没听金禾的话,起身就走,留下一个苦瓜脸的金禾。
丁行雨一直看着江夏元,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人是黄拾,还是江夏元?
齐晖跟同级的老师去喝了酒,他喝了很多,一天没吃饭,一阵反胃又把胃里的酒水都吐了出来,陈东斌几次要来扶他,都被齐晖瞪了回去。
齐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一不小心撞到灯柱,还要对着踹上几脚——他醉了。
“没用的穆何,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齐晖走着走着就朝着夜空大吼,巷子里顿时传来几声狗叫。
骂了几句他又意识到没用的其实是自己,连自己的小狗也找不到,又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嘴里喊了一声“黄拾”。
“黄拾,臭东西,快给我滚回来——”
“狗黄拾,你敢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齐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一辆车子,从街口一直跟着他到公寓前面,停在昏暗的路灯下。车门并没有打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
齐晖走到公寓门口,掏钥匙,手哆嗦着要去开门,钥匙就掉在了地上,他蹲下来在地上摸索,“钥匙呢,我的钥匙——”
“黄拾,下楼开门,我钥匙丢了。”
没有人应答。
齐晖这才想起他家小狗竟然连个手机都没有,想给他打电话都没办法。
“春香,春香快下来开门——”齐晖又大叫。
一楼的陈春香,脸上敷着面膜,正在客厅里看综艺节目呢,哪里注意到门口有人在大喊大叫。
“老太婆快过来开门……”齐晖又骂了几句,声音就低了下去,他完全醉倒,睡了过去。
这时,那辆一直停靠在旁边的车子车门突然被打开,江夏元驾从驶座出来,一直走到坐着靠在大门口的齐晖。他看着醉倒在地的齐晖,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齐晖?”
“齐晖,快醒醒,会着凉。”
齐晖支支吾吾几声,翻了个身,脸就朝着地面扑了过去,江夏元一把伸出手把他接住。齐晖便顺势倒进江夏元怀里。
“嗯?这门好暖——”齐晖嘴里低声说着醉话。
江夏元站起身来,把齐晖抱在怀里。
这个触感很熟悉,他曾经抱着这个人睡了一个月,但是,齐晖好像比之前要瘦了许多,抱起来感觉更轻了。
齐晖伸出手就抓住江夏元的衣领,头直往他怀里蹭。
“老太婆,你家的门好暖——”
江夏元竟失声笑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的齐晖了,无论是十年以前,还是一个月之前,齐晖给他的感觉除了暴躁易怒,还有天真直线条,却很少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把地上的钥匙捡起来,开了门,江夏元抱着齐晖走上了楼梯,楼梯很昏暗,拐角处装着声控灯,齐晖以前说过,要赚大钱,买一栋很宽的房子,还要有电梯,选在十几层,这样就能眺望海景了。
也为了齐晖这个愿望,当初的黄拾才会出来打工,才会被成乐成欢两兄弟跟踪,最后被带回光陈组。
江夏元轻车熟路的打开齐晖的屋子,把他抱到卧室,放在软软的被窝里,齐晖呜呜的叫了两声,估计是碰着了床铺很舒服。
“齐晖,你想我吗?”江夏元坐在床边,看着齐晖熟睡的脸,低声问。
齐晖没有回答,但他好像在做梦,梦里不自觉喊了几声“黄拾”。
“齐晖,你想念江夏元吗?不是黄拾,是江夏元。”
齐晖突然皱着眉头,把自己卷进被单里。
江夏元把他拉出来,到浴室放了热水,拿着毛巾给他擦脸和脖子。
江夏元动作温柔的擦拭着,小心地解开了齐晖的上衣纽扣,用湿毛巾给他擦拭着胸口,江夏元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要在这个地方印上自己的吻痕,还有腰部,下腹部,一直到大腿根部,直到齐晖,完完全全属于他,身上每个角落都是自己的味道。
齐晖舒服的哼唧,条件反射的握住了江夏元的手腕,“黄拾?”他并没有醒过来。
江夏元坐在那里,一直坐着,直到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才用力地把齐晖的手掰开。帮齐晖把扣子都扣起来,给他盖好被子,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他是江夏元,不是黄拾——
齐晖想念的是黄拾,不是江夏元——
他在吃自己的醋。
这多可笑……
齐晖睡到大半夜突然惊醒过来,这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齐晖他的睡眠一向很深,可是这次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冲着黑暗喊了一句:“黄拾——”
绝对没有错,那个温度是黄拾才有的体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这感觉太过于真实!
黄拾你回来过吗?你为什么又走了?
齐晖顶着一颗因为醉酒而不住晕眩地头,难过的倒在床铺里。
狗东西,再不回来我真要生气了——
齐晖心里正在狂骂黄拾,床头柜的固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齐晖摸黑过去接了电话,
“大半夜的你tm找死啊!”
“操,齐晖你别不知道好歹,我刚才遇见黄拾了。”方超在电话另一头也很冲。
齐晖立马清醒了,“什么?你说真的,那他现在人呢?”
“你急什么急,我查清楚会通知你的。”
“操,方超你倒是查了再给我打电话啊!!”
刚才,说不定真的不是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考试,
好紧张,
一天写三千字什么的,
我尽力而为了,
求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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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