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也不全都是什么正常人,是以这速度自然也不是正常人可以比的,大概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传说中整个村的人都很衰的板桥村。
村口处立着一直巨大的赑屃,龙首龟身,驮着巨大的石碑,上书“板桥村”三字。
赑屃四只脚顽强的撑在地面上,奋力向前昂着头,是生机蓬勃,长寿吉祥的象征,常常被雕刻出来驮着石碑立在村口,就如同大宅门前的石狮子一样。有镇守安定的寓意。
“你们村这个石碑下的赑屃一直都是这么耷拉着脑袋的吗?”陶双双指着那巨大的雕像问道。
针口饿鬼停住脚步,无比诡异的回头发出阴森的冷笑,这时月光洒在他那张死白死白的鬼脸上,嘴巴细如针孔,眼睛却大的跟铜铃似的,答话还不好好答话,先是咯吱咯吱的冷笑了几声,这才准备开口!
陶双双嘴角抽了三抽,实在没忍住,掏出鞋底子就扇了针口饿鬼一耳光,怒道:“答话就答话!转过去别看我!”
你丫的这辈子都不想穿针引线了!触目惊心啊简直了!陶双双手背上青筋毕露,直觉自己最近出了嗜睡好像还有点暴躁啊?
咋滴啦?更年期提前了?
针口饿鬼被打的万分委屈,可怜巴巴的抽噎着,一直到身后传来陶双双磨牙嚯嚯的声音,深恐再挨一巴掌,便赶紧说:“不是啊!天师从哪儿看出来赑屃神兽耷拉着脑袋了?分明还是气宇轩昂啊!”
说着,那针口饿鬼便侧步走去那石像前面虔诚的躬身拜了拜,陶双双却回头看了金多福一眼,金多福点点头,表示他看到的也是耷拉着脑袋,陶双双再去看陶景弘,眼睛里写满询问的意思。
陶景弘立时也不管那相貌可怖的针口饿鬼还痴缠在那石像旁边了,赶紧凑过去看,看了一会才转过来头对陶双双说:“姐姐,我也看不出来这石像哪里耷拉着脑袋了。”
陶双双闻言再去看金觉乔,金觉乔也点点头说:“我和弘儿一样,也没看出来。”
这下子陶双双倒是不急着进村了,就绕着那石像好好的研究了起来。
赑屃,有名霸下,龙首,形似鬼,好负重,大洪荒之后重造的天地间出身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第九子,瑞兽龙血统没有东方苍龙或者西方寒龙古老,据说是寒龙与苍龙打破禁忌的结晶,是以格外喜欢禁忌恋。
人间流传的神话故事里,所谓的龙生九子,其中的龙指的就是瑞兽龙,而不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只产一枚龙蛋的东方苍龙,或者雌性为尊的西方寒龙,这两种龙一般都只跟同族结合,生下来的小龙也都是血统纯正的。
不像瑞兽龙,喜好禁忌恋,于是生下来的九个龙子也就各有各的长相。
赑屃便是瑞兽龙的第六子,至今仍在天庭当差,人间雕刻的石像便是他的供飨。
这个石像分明是耷拉着脑袋的,和赑屃原本应该有的昂首阔步完全不同,可是偏偏他们全都看不出来,只有陶双双和金多福瞧见了。
“多福,你可瞧出来什么异常吗?”
金多福摇摇头,说:“就是这个龙首耷拉着,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周围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陶双双点点头,说:“我也看了几遍看不出来,但是这个赑屃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它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我感觉会跟这个村的人气运衰败有关,算了,既然这里瞧不出来蹊跷,那咱们就进村去看看吧!”
说着,便挥了挥手,示意那针口饿鬼领路,陶双双等人这才进了板桥村。
而方才他们走来的密林里,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陆玄与五藏站在一处,神情复杂的看着陶双双的背影渐行渐远。
“怎么,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来抓女圣的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行动?尽管她身边有条小苍龙,可你我联手,再加上你麾下的那些恶鬼,也不一定抓不来她!”五藏总是处于极端愤怒当中,是以也没有什么耐心。
陆玄本不耐烦跟他解释的,但是一想到不说清楚五藏的性子一上来,有可能反倒会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便只好开尊口解释一二。
“你懂什么,她即将怀有身孕,明年将在虞山之巅生下新一代的女圣血脉,只可惜那孩子福薄注定早夭,到时候女圣之力已经有血脉相承转移到新生儿身上,陶双双身上便再也没有女圣的力量了,而她终将悲痛过度而堕魔……”
像是在和五藏解释,有像是在自言自语,陆玄说:“看来鬼皇说的没错,她终将投身无妄海……”
“光明生于黑暗,善念滋生歹意……”
陆玄转身离去,而五藏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开,他和陆玄不同,五藏情绪单调,唯有愤怒,而这种怒火中烧的感觉迫使他忍不住想要毁灭一切,首先,就要从女圣开始……
陶双双随着针口饿鬼进入了板桥村,夜幕下村落宁静,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在歇息,陶双双凌空飞起,绕着这个村庄瞧了一眼。
板桥村依山傍水,呈白鹤凌空之势,这是极好的风水摆阵,寓意子孙昌隆人丁兴旺生生不息,而白鹤之喙朝着一处生机勃勃的矮坡,瞧着形状及像一块金元宝,这是寓意子孙富贵,财运绵延。
如此精妙的风水摆阵,看起来板桥村的先人非富即贵啊!要不就是祖先里也有懂风水道法之人。看来,还得看看白天的风水如何了。
如此一想,陶双落地时便对针口饿鬼说:“板桥村的风水被破坏了,所以住在这里的人才会起运衰败,但是源头在哪里,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好,还得明日天亮以后再看看白天你们这里的风水如何才能下定论!”
针口饿鬼这一听便忍不住问了:“为何非要白天?白天我不能出来,我的道行不够,白日现身会被烈日灼烧的,天师啊,有什么问题非得白天才能解决?晚上不行吗?”
这该死的话问的也真够奇怪的,好像陶双双是什么江湖术士神棍骗子故意拿乔拖延时间似的,陶双双不由得又想抽那只针口饿鬼,可努了努嘴,还是忍下来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
弘儿最近在学习道法,他倒是很乐意解释给针口饿鬼听,就是还是不怎么敢对着针口饿鬼的脸解释就是了。
陶景弘说:“风水之事奇妙无比,先人在设下风水阵的时候往往是根据天时地利人和而来,而且真正道行高深的风水师是绝对不会将白天的风水阵法与夜晚的风水阵法混为一谈的。”
“姐姐既然说还要看看白天的情况再讲,那就说明你们板桥村的风水布置的很精妙,是分来日光阵与月光阵的,你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为你画一道蔽日符,贴在你身上便能在日光下行走了。”
陶景弘修习的是纯阳道法,许多法术和陶双双的纯**法是修炼方式是背道而驰的,他说的这个蔽日符实际作用是和陶双双曾经给老毕画的日光符咒是一样的,但是修炼方式却完全不一样!
弘儿那几句话刚刚说完,陶双双就跳起来反对了。
“别别别,千万别,好容易白天不用见鬼了你还弄给符咒给他干嘛?这儿的事儿没那么快能解决的,明天晚上你再出现,明天白天就让我清净清净吧!实在是受不了了,太他妈刺激了!”
陶双双说的可不委婉,那针口饿鬼闻言泫然欲泣,斗大的眼睛泪汪汪的望着陶双双,针眼般大小的嘴巴居然也能扁扁嘴!一哭,一跺脚,那鬼留下一句:“天师以貌取人!天师坏坏……”
然后就跑了,留下陶双双狂吐不止,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