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一下回过神来,转身看着眼前这个中军小校,隐约觉得他有些脸生。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毕竟,平日里常在中军的几个小校都是熟悉的。正在此时,忽觉自己左手拇指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停顿了片刻,又跳了两下。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什么吗?”游子心中更是疑云密布:“没记得一爷爷说过通灵指跳动的事啊,今天莫名其妙乱跳一定有原因的。”
“好,你给本将军前面带路。”游子淡淡说。
“请将军先行”,那个小校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道。
“混账!你来中军多久了?怎么这样不懂军纪?”游子故意地大声质问:“竟敢让本将军在前面带路?”
其实,平日里,小校都是跟在将军身后和身侧的。但游子乍然一问,这个小校变得紧张起来,支支吾吾说:“嗯。今天刚来……,哈……遵令。”
“今天刚来?怎么可能?中军向来是军中枢密重地,人员调配从来都要报告的。”游子悄悄把自己袖箭的机括都打开了。
那小校转身在前面带路,先下楼去。游子在后面一看,这个小校走路虽然迈开大步,但两腿紧紧夹着,似乎怕两腿间里掉出什么一样。于是,就不紧不慢地远远跟在后面。
走下城楼,在楼口处。游子看到两边各站着一个小校,这两个人的盔甲也有些不合体。他俩看到游子下楼来,注意到小校在前,游子在后,好像有些迟疑。夜色中,似乎和游子前面的小校悄悄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是什么小校,分明是个女人!”游子停下步,厉声问道。声音不大,在那三人耳中,却如同空中响了个炸雷。前面的那个小校正在下楼,眼睛瞟着楼口两人,忽然听到这一声问,脚下一软,竟然坐在了地上。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女人装扮男人很多时候可以以假乱真,如果不经意是很难发现的,尤其是在这样昏暗的夜晚。但游子男化女身,对于穿着军装的女人自然会有异乎寻常的敏感。从刚才那个小校下楼的步姿来看,她绝不是个男人,更不是中军小校。同样,楼梯口的两个人,既然和她有那样的默契,必然是一伙的了。
“难道是柔然派来的奸细?”游子心中在想。这时,左手拇指跳动的更加急迫,似乎指头中有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随时随地要喷发出来一样。
楼梯口的两个人原本计划一左一右,两个在前,一个在后三面夹击。现在知道事情败露,楼口两个“刷”地拔出剑来。两人在地上一跺,只见右边的那个一个箭步踹在左边的城楼扶手,反身在空中一扭身,居高临下直刺游子。左边的那个也是一踹右边的城楼,从右攻左。双剑直刺游子双耳,同时,跌倒的那一个,就地一滚,身子一长,陡然而起,长剑直刺游子下颚。
游子一看来不及拔剑,从剑网中向前轻巧地一跃而出,空翻落在地上。只听三柄剑竟然在空中“叮”地一下撞在一起,转头一看,三柄剑竟然奇妙地撞在一起,然后三人伸手一推,空中相互一个借力,涌然而下,瀑布一样从三个角度攻向游子的心窝。
战场多年,形形色色的对手没少遇到,游子还真没见到配合如此娴熟的杀手,看起来这三个人一定是个什么组合了。他不慌不忙一抬左手,“嗖嗖”两支袖箭射出去,右手腕子一抖,一把短刀也破空而出。
“噗嗤!噗嗤!”游子的两支袖箭分别钉在两个杀手的膝盖上。右边杀手是左膝中箭,左边杀手右膝中箭。那把短刀则被第三个人用剑拨飞了。
袖箭如果攻击他们上三路的要害,高手反而能拨挡开去。偏偏游子瞄准的是他们的膝盖,在暗影重重中,这才防不胜防。
两人膝盖中箭,落地的时候,不由“扑通、扑通”软在地上。第三个人落地的时候,也是一愣神。嘴里叽里咕噜嘟囔了两句,只见受伤的两人抱在一起,就地一滚。
其中一人,一个鲤鱼打挺竟然站了起来。地上的另一人,两个膝盖都插上了短箭。“啊?”游子觉得眼睛一花,不禁用力地睁了两下,真的是呢!现在两个杀手正慢慢拿剑逼了过来。
“怎么可能?伤口转移了?刚才两箭明明射中了两个人。”游子不由心中一骇:“这是什么邪派功夫?不过,我才不怕,不信我今天收拾不了你们!”
不由分说,“嗖!嗖!”又是连环两箭。一般人的袖箭都只能一发,这两个人感觉游子的暗器已经打完了。实在没想到游子的袖箭说打就打,还无穷无尽。再次连发,又是旗开得胜。两人再次倒下,这次,她们还是一左一右两个膝盖被射穿了。
哀嚎声中,两人滚地一抱!游子眼睛一花,箭伤又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
当第三个人站起来的时候,她迎风一抖,脸色惨白,两眼白蒙蒙地一片,瞪着大大眼珠,张着大口,撕心裂肺怪叫一声,伸出尖尖十指,就要扑过来。
在月光下,乍一看到她这幅模样,游子也有些胆寒,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妖术。忙用左手食指一扣拇指,专治阴恶邪灵的“天地一阳指”激射而出,直直地射进这个女杀手的两眉之间。只见她倒了一下气,没嚎一声,向后平平倒下。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两步跳上城楼,又飘然一闪,跳出城去。再看地上,只剩一个两膝中了四支袖箭,像蚂蚱一样的倒霉蛋了。她艰难地捡起地上的剑,挥手就要切腹。游子踏上一步,“铛”地一声,用刀把她的剑磕飞了出去。
“来人,绑了!”刚才,听到这边声音不对,士卒早就围了过来。可游子和这三个凶手交锋动作太快,只是一瞬间的事,大家还没来得及动手,已经是一死一伤。听花将军一声令下。早有人拥上前来,把地上的杀手绑成了一个大粽子。
“花将军,你没事吧?”一个宏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拓跋焘“咚咚咚”几步跑过来。听到了禀告,他也急坏了。
“末将没事,可惜让她们跑掉了一个。”游子拱手施礼。
“没事就好!把刺客带过到府中,寡人要亲自审问。”拓跋焘怒气冲冲说:“我要活剥了她。”
带进来一审,果然是一个倭国女人。开始还是铁嘴钢牙,但在肉刑惨烈的南北朝时期,几个稀奇古怪的大刑过后,她就开口求饶了。
“为什么要刺杀花将军?”看到拖进大厅的刺客,拓跋焘怒气冲冲问道。
“我们……来找……通灵混沌,这是……围云中城……目的。”那个杀手有气无力地说:“遇到……花将军,顺便……杀她立功,冷不防……袖箭。”
“什么是通灵混沌?”拓跋焘一脸疑惑了。
“秦始皇……长生不老仙药,华夏人只知道吃……愚蠢……贪嘴”,那个杀手艰难地喘了两口气:“这……是九洲的钥匙”。
“关系天下气运?魏国,宋国、柔然吗?”拓跋焘一下耳朵竖了起来:“到底是什么?”
“不止今天……万世江山”,杀手苦笑了一下,看了拓跋焘一眼:“你去问……你的织天者吧……。”
“什么,织天者?”拓跋焘真的摸不到头脑了。
女杀手喘息着,慢慢低下了头。可能血流的太多了,她已经开始昏迷。
拓跋焘猛地揪起她的头发,大吼着:“告诉寡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首领是谁?”
“……镰仓三煞……活下的是……可汗夫人……”说到这里,她的头猛地一低,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