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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夜来幽梦前世情(1 / 1)

却说苏幕渊半哄半骗,将阮兰芷强行留在竹林温泉庄子里共度一宿。

彼时,因着苏幕渊即将要带兵远赴戍边,他放心不下怀里的娇人儿,于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寐。

此次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朝。

苏慕渊越想心中越是没底,阿芷生的貌美,难保没有一些年轻有为的男子对她心生爱慕,时间拖得长了,恐生变故……

苏慕渊趁着阮兰芷累极而眠,动作轻柔地将她横放在腿上,凝了半响,见她容貌昳丽,毫无防备,小腹处不由得又蹿起一股子邪火。

苏幕渊俯下身,不知餍足地揽着一无所觉的阮兰芷,好一番亲摸吮咂,个中滋味,香甜可口,妙不可言。

苏幕渊捧着阮兰芷的身子,如获珍宝一般,百般玩弄,爱不释手。那一双褐眸里透出的狠劲儿与渴望,贪婪之极,好似要把眼前的人儿吞噬殆尽一般。

末了,终究没忍住,又将自个儿硕大的尘|柄挤到阮兰芷两条纤嫩莹白之间,舒徐缓进,慢慢研磨,此番动作虽未破垒穿营,却也畅美之极,如贪花蜂蝶,久久盘桓,谑浪千般,任其送迭。

约莫抽了千余回,终于是压抑着声音释放。事毕,苏幕渊餍足地搂着怀里娇人儿,鼻端满是那玉簪花的幽香,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他虽痴迷的不舍睡去,却又担心小人儿被他搓弄的狠了,恐要惊醒,于是小心翼翼地摆弄至后半夜,终是不得不闭眸浅眠。

正是那:

虽然用计千般巧,却是前世命里招。

两人夜宿竹林院,一室馨香满萦绕。

梦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梦到了上辈子的事儿。

先说阮兰芷,她突兀地梦到自己十四岁之时,曾经发生的一件事儿来——

潭石孤清潭水洁,逢场便作莺花劫。

彼时,薛锦珍与阮思娇两个小故娘,将将及笄,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

在术朝,年十五,许婚嫁。为了求得一桩好姻缘,适龄的女子总爱去那月老祠走一趟。

术朝风气开放,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相携出游的仕女比比皆是,而阮兰芷却是甚少踏出婧姝院,说来也无奈,当时她在阮府里的地位,甚至连阮思娇这个女支生的庶出都比不上。

上辈子,薛泽丰在太学专心读学,与阮兰芷渐行渐远,到了最后,只好委托自己刚刚及笄的妹妹,将阮兰芷带去月老祠,借此表明心迹,可后来到了月老祠,却又发生了一件事儿,薛泽丰临时被绊住,两人就这般错过了彼此。

当然,薛泽丰的苦心安排,阮兰芷并不知情。

说来这月老祠倒是十分灵验,三个小姑娘拜了没过多久,阮兰芷就被许给了威远侯府的嫡出三公子苏宁时。

就在阮思娇忙着结交京城里的贵女,并与同龄的女学小姑娘们畅意游玩的时候,阮兰芷却被祖母拘在院子里绣了一年的嫁衣,哪儿都不许去。

因着镇日被关在屋子里,阮兰芷那如玉的肌肤里总透着一丝不健康的青白。

这一夜,阮兰芷与苏幕渊交颈而眠,却在梦里回到了月老祠。

在梦里,阮兰芷鬼使神差般地来到那月老祠的后院,院子里有两株耸立百年的苍天大树,树与树之间摆着一个香烟袅袅的壁龛,里面不光有香烛、供奉的果子与插香的炉子,还有许多姑娘或是公子亲手雕刻的木质小人儿,有男有女,整整齐齐地摆成几排。

烟雾缭绕的大树枝桠上,绑着千千万万个红绸,红绸下面系着宝牒,上面写的字,大多是美好的祝愿,或是求姻缘,或是希望能与心上人两情相悦。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轻烟,绿莹莹的树叶儿与红彤彤的绸布交织在一起,飒飒作响,那副场景令阮兰芷难以忘怀。

阮兰芷静静地瞧了半响,一个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姑娘,突然从斜旁冲了出来,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地拉住自己的衣袖,神情里带着一丝悲伤:“你不能留在这吃人的地方,他还没有回来……没人护着你,没有人可以护着你。”

阮兰芷不明所以,朝着那姑娘走了两步,正待开口要问,谁要害她?又是谁来护她?可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好似被堵住一般,压根发不出声音来。

那姑娘说着说着,又古怪地摇了摇头:“你再不要往前走了,再这般执迷不悟下去,只怕你又要同上辈子一样,活不过二十岁就要送命,我们……”姑娘说到一半,又顿住,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们都一样。”

这名姑娘究竟是谁?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阮兰芷紧紧地闭着双眼,梦里,两个姑娘静静地站在大树下,心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她觉得这个月老祠说不出的古怪,却又觉得无比熟悉。

过往重现,阮兰芷终于忆起来了,她上辈子的确是在月老祠见过这位姑娘,不过她可以确定,两人只是打过照面就彼此错开离去,并没有说过任何话,两人不过只是相见点头一笑的缘分罢了。

往事如烟,若不是今晚这个梦,她只怕连自己上辈子见过这么一位姑娘都记不起来了。

上辈子,阮兰芷的确如梦里那位姑娘所说,没有活过十八岁就早早去了,也不知后来那姑娘怎么样了,是否也是不到二十的年纪就香消玉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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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惜花春起早,却疑春|色在邻家。

这厢苏幕渊梦到的,则是两人初相见之时的事情。

上辈子,苏幕渊见阿芷生的花容月貌,娇美无匹,言辞清婉,行止动人,他渐渐起了思慕之心。

奈何两人相遇太晚,等苏幕渊见到阮兰芷之时,她已是那病痨鬼苏宁时的妻子。

苏幕渊自己倒是不怕旁的人如何戳他脊梁骨,只要阿芷愿意,他强行从苏宁时身边将她要了来又如何?

苏宁时因着顽疾缠身而不能人道,他成日看着个如玉娇花的妻子,却只能看不能碰,心里的阴暗扭曲也是可想而知。

苏幕渊时常能看到阮兰芷的手腕上有被粗布捆绑过的痕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也是又红又肿,明显是哭过许久。

术朝律法有规定,为人妻者,若与其他男子有染,黥面笞杖,光脚过堂,枷号示众。很少有女人在经过光天化日的羞辱之后,还能苟活于人世的。

当然,苏幕渊必不会让她遭受这些,可像阿芷这样性子柔弱的女子,哪里经受得住良心的谴责?为了顾及阿芷,他也只好暗自忍耐,只不过忍得久了,人的心里总会产生一些疯狂的念头来。

饶是苏幕渊再位高权重,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管别人的家务事,渐渐地,苏幕渊对他这个无用的弟弟生出了不可磨灭的杀心。

苏幕渊今晚梦到的,正是自己杀苏宁时的那一天。

当年苏幕渊征战西域海外之时,曾有一名高额碧眼的僧侣送了他一匣子颠茄。

苏幕渊命人将少量的颠茄渗到苏宁时的药里,又冷眼亲见他在书阁里毒发。

彼时,苏宁时皮肤潮红,目不能视物,神志不清,口中说着妄言,过不得多久只怕要咽气,苏幕渊隔着窗棂,紧紧地盯着他,眼里闪过快意与放松不容忽视。

欣赏了一番苏宁时的痛苦惨状,苏幕渊这才慢悠悠地嘱人去通知大房。

那小厮得了令,哪里敢耽搁,一路拔足狂奔,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大太太,三夫人,三少爷在阁里读书劳神太过,忽然病发,恰好侯爷路过书阁撞见,将他救醒,如今少爷奄奄一息,生死难保,正卧在侯爷的院子里,侯爷差了小的来接二位夫人,说是有话吩咐。”

那周莲秀一听自个儿的儿子落在苏幕渊的手里,吓得面色惨白,当即就嚷道:“你们这帮子人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用肩舆将宁时抬回来!”

阮兰芷听了当即落泪,却又隐约觉得婆婆这般做事,实在是不妥。

因着苏侯爷并非婆婆所出,他同大房素来不亲厚,住的苍穹院离这边也很有一段距离。

阮兰芷只觉这般路上劳累折腾,只怕生变,于是哽咽地道:“娘亲,郎君本就是难以救治的重病,若是临时接回,万一在小径上有个颠簸可怎么好?”

“不如就让郎君留在大伯那儿医治,媳妇即刻赶过去,好好地伏侍郎君,岂不更加妥帖些?”

周莲秀闻言,疑窦丛生,她可不信苏幕渊那狼崽子能有这般善心,于是也不顾阮兰芷的劝言,非要催轿夫去抬了儿子回来,又差人拿了对牌进宫请太医。

阮兰芷见拗不过婆婆,只好跟着下人们一道去了苍穹院。

一行人赶到苍穹院时,苏宁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周莲秀见自个儿的儿子一脸的灰败死气,已是不成了,心中大恸,却惦念着防苏幕渊,一脸的执迷不悟,非要将奄奄一息的苏宁时从床上抬上肩舆,回院再医治。

阮兰芷想要阻拦,却被周莲秀一掌挥开,眼看着整个人就要软倒在地,却有一双大掌从旁扶起她,正是苏幕渊。

阮兰芷与他对视一瞬,想要张口称谢,却颤抖半响,呐呐不能言。

果不其然,因着周莲秀这般强行搬动病人,加速了苏宁时的痛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便咽了气。

不得不说,苏幕渊梦见那时的情形,再看一遍苏宁时死前的惨状,他的心里仍是喜悦快意的,且因着周莲秀的疑心病,反倒帮助了他在阮兰芷那里洗脱了嫌疑。

两人宿在一张床上,虽都是梦到前世的事儿,却又不尽相同,一切起因,皆是因那:情宠娇多不自由,强行夺爱难回头,何事甘心俛首伏,福祸相倚堪挽留。

姻缘总有定数,从两人的梦境可看来,定数虽不可逃,其中变幻,难以预料。

上辈子,苏幕渊一心痴恋阮兰芷,独占欲极强的他,哪里甘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搂在怀里?

苏幕渊不惜杀了苏宁时也要得到阮兰芷,可结果却是阮兰芷英年早逝,最终酿成了一场难以挽回的悲剧。

有道是:

人世姻缘亦最奇,变无为有甚难期;

饶伊防御千般巧,早出重垣向别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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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阮兰芷缓缓地睁开双眼,她望着床顶的幔帐,半响不动,彼时,她只觉有些头晕目眩,从未有过的疲累,令阮兰芷不自觉地又闭了闭眼。

昨夜里,她依稀感受到自个儿的身子摇摆不住,整个人好似在浮云中一般,真真儿是奇怪,明明熟睡了一通夜,可今晨为何身子又酸又软,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

这厢苏幕渊察觉到怀中的娇人儿有些动静,于是收紧了铁臂,俯身啄了啄娇人儿的樱唇:“阿芷醒了?”

阮兰芷气哼哼地剜了苏幕渊一眼,嗔道:“你放开我,我要起身了。”

苏幕渊闻言,先是又偷亲了一口娇人儿的香腮,而后十分听话地放开了她。谁知阮兰芷刚准备起身,却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又重新倒在了苏幕渊的怀里。

苏幕渊见状,将她搂回锦衾里,又低低地笑着打趣她:“阿芷叫我放开,我依言放了,你却又一头扎进我怀里,怎么,可是舍不得我了?”

阮兰芷又急又气,却又找不出话来解释,不消多说,一定是昨天被这野兽弄的太狠了,今日才会变成这般。

苏幕渊见她睁着亮晶晶的翦瞳气哼哼地瞪着自己,心里一团邪火又被勾起,于是乎一双大掌又来作恶,阮兰芷本来年纪尚小,禁不得来回作弄,这当口却又动弹不得,只好死挨死受。

到了后来实在受不住了,阮兰芷只哭嚷道:“别弄了,我都要被你揉碎了。”

清晨,正是男儿热血沸腾的时候,苏幕渊得了滋味儿,哪里肯放过,那股子狠劲儿,就好似吃了这顿没下顿的饥汉一般,轻易不肯罢手。

两人在榻上,足足又弄了一个时辰,苏幕渊方才尽兴,此时,天已经大亮。

彼时,整室里香气四溢,那味儿统统都是阮兰芷的体香,对于苏幕渊来说,此情此景,说是人间致美仙境,只怕也不为过。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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