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更想把在一起谈天说地说成是吹牛,其实在吹牛的过程中就是更好的互相了解思想的结构,交换对事物看法的最好的途径。谁都有自己的话题和观点和惯常的观点,比如固执的宏权,无论何时都会固执地坚持自己根本就站不住脚的观点,越是这样大家就越和他强,一边有意一边故意的结果往往是宏权被气个半死。星星可以说是一个睿智的人,他总会让自己的观点凌驾于别人之上,压别人一头。方方的话总来得很及时,他和宏权绝一对决配,两个人在一起,往往能强半天,边上人绝对不会怀疑他们都真的急眼了。山鸡一般不说话,但一出口必定语出惊人。喜生关键时刻就会磕巴着和大家墨迹一阵,小胖比较会总结。大学寝室都和522一样,大家都有自己的风格,寝室里的人往往都会被同化成同一个性格。522几个大白话都是吹牛的大手,时常分别出门吹牛,在吹牛届也有了一定的声望。520则不同,他们被邻居522影响的更喜欢听别人吹牛,也不乏几个职业听吹牛的。523是一个游戏寝室,大家共同的爱好就克游戏,常常出外包宿都是整寝出动。大家养成共同爱好、形成相近性格的同时也是大家相互了解和建立深厚友谊的一个过程。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大家吹牛的最好时刻。522一干人都躺在床上,大家这时更多会一个耳朵塞个耳机,时刻准备着在最好的时机融入大家,享受吹牛的快乐。男人的口中永远离不开女人,这点和女人一样。今天大家吹得是自己的初恋。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最美好的回忆,所以大家都像上紧了发条,从一开始就挨个滔滔不绝。
“她可以说是个美丽的女孩,很独立……我们那时候……”小胖作为大哥首当其冲地发言,开始的叙述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对美好的陶醉,或是对已经逝去的记忆已经模糊。
“喜升,你也别笑,你说说你自己的事。”小胖转移话题,对自己对头的喜升说道。
“我的那个女生是我的高中同学,关键是那年过年,你知道不……”喜升说到关键时刻嘎然而止,立刻引来了大家的一顿指责。
“喜升你行不行,关键时刻咋停了呢?”李里在床上坐起来,充对面床上的喜升吼道。
“正好家里没人……完了我们就开始复习功课了。”喜升说完就引起了大家一顿骂声。
“没办法,哥们是正经人,不会公然散步黄、赌、毒地!”喜升还在那故意气大家。
“你也别解释,谁还没有点性接触吧!”星星蒙着头在被窝里呜噜道。
“搞对象的都有性接触,否则就不是爱吗?”李里说着心里却知道所有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有些遥不可及,但在李里心中埋藏很久的白衣飘飘的年代应有的爱情,虽然还谈不上爱情,但它的美好纯真是其他感情都无法比肩的,对于那种纯真的感情,大家都往往不计较得失,或许是爱的理由。小胖的鼾声打断了李里的思绪,也宣告时间已到午夜。
我们美好的大学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就是舞会,大家听说举办化工舞会,都挺高兴地接受这大学生活中的必修课——学跳交谊舞。大家根本都不了解化工舞会一直都是化工系学生的一个恶梦。大家兴冲冲地来到了化工一楼大堂,失望是必然的,整个舞池寥寥几个人,地中间一个大闪光球格外刺眼。周围更多人是在看眼的,或是干脆来了就马上走人,和舞池中寥寥的几个人扭动身躯的的人形成鲜明对比,慢慢音乐声也被人声所淹没。大家似乎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对这失败的舞会的抗议,后来才知道舞池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是系里请来领舞的。虽然化工舞会的失败是惨痛的,教训是深刻的,但系里从来都没总结过,这点的作风倒和中国足协有几分相似,在这还必须向相关领导那股一如既往的工作风格表示赞叹,这也导致了化工舞会后来干脆成为大家的笑柄。
那时候的大家对生活总是疏于计划,生活节奏也不是很快。可就是在这种节奏中,我们总是忘记时间、地点,不知觉已经到了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月。赶紧说两句感叹的话,中学的时候还喊诸如实现四个现代化或是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奔向二十一世纪之类的话,这不我们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了,缓过味来之后真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也是跨世纪的大学生(检讨中时常提起的称谓),也得抖擞精神,在新开始之后有所作为了,还是先在期末考试中有所作为吧,争取别挂科!
随着期末的到来,有人开始早出晚归地泡图书馆,还有昼伏夜出地在电教楼上自习的。反正大家在一起吹牛的时候也变得百年不遇。今天大家吃完中午饭都在寝室颓废,准备下午的试验课,也都各干各的。李里躺在床上翻看数天前的《体育周报》,睡意袭来精神有点迷离,手中的报纸飘到了下铺。
“哎呀!什么玩意!”宏权扑棱坐了起来,大声冲李里吵吵。宏权只要一起头,方方肯定得把话接着,这是惯例。
“行不行,一惊一咋的,这睡觉呢。”方方又充冲权叫道。宏权倒是没理方方,拿过了报纸看着一篇关于“黑哨”的文章,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道:“这是怎么地啦!”他这么饱含深情地一句话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咋地了?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还整的语重心长的。”星星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问了一句。大家说话的时候门一响,王强进屋了,手中拿个破纸。喜升手疾眼快,嗖!窜下了床,接过王强手中的纸,一看就泄气了。
“行不行,还办化工舞会,系里的人脑袋都让门给挤了。还吃一百个豆都不嫌惺呢?”喜升说完又嗖一下子又窜上了床。
“你能不能慢点,你窜两下,我这下两场雪。”山鸡在下铺吵吵上了。
“小强,我就发现了,你咋就不能给我们带来一丝好消息呢?”小胖斜躺在床上说道。
“你们这帮子,在寝室呆着也是呆着,咱自己系里的活动,怎么也得捧场呀!”王强话语中略带尴尬。
“唉!宏权刚才你看那啥报纸,给我看看。”小胖拽了一下宏权的被,说道。
“小胖,给大家念念。”星星冲小胖说道。边上的王强发现大家根本对自己带来的消息不感兴趣,转身出了门。
“你们这帮人狠点了!人家王强也是上指下派。”宏权说道。
“也是化工舞会太不争气了,看人家机械系舞会,人家场地、领舞和音响都是专业的,你再看化工舞会,一个破录音机,一个玻璃球子,整点好设备也是对参与者的尊重。”喜升说道。大家对于喜升的话都表示赞同,毕竟喜升也是当领导的材料,善于总结。门一开,王强又回来了,一改刚才的灰头土脸,还带着几分得意。
“大家都别稳健了,走吧!”王强冲大家说道。
“小强,你回寝室喝酒了咋地?十几分钟前说不动大伙,现在一样。”小胖说道。
“刚才杨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大家必须参加,否则按公共劳动缺席处分。”王强说完就伴着大家的骂声一溜烟跑远了。大家都没有办法,穿好衣服很不情愿地准备出发,可想参与者都怀着这种心情的舞会怎么可能办成功。大家到了舞会,风格依旧,一个大圆球,一个破录音机,周围一帮人无休止地嘈杂声已经把破锣一样的音乐声完全掩盖,毕竟是举行舞会,也没有人维持秩序,也根本没法维持秩序,522一干人趁人不注意溜出了化工一楼大厅。在甬路出口处遇到了宏权的干妹妹和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妹妹!别告诉我你来参加化工舞会?”宏权说道。
“我和我朋友特意过来的,听说你们系的舞会挺出名的,先过去了,同学还在那等我呢。”宏权妹说完就拐进了化工楼前的甬路。
“宏权,你妹妹特像一个港星,那个谁……吴君如!”李里冲宏权说道。
“别跟我提她,水性杨花的女人!”宏权咬着后槽牙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喜升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临近期末的时候他总是神出鬼没的。
“哥几个,我刚才看到明明了,我和他们几个女生约一会去宽平逛逛。”喜升说道。
显然他又干了另外一件神出鬼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