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来人道:“老爷他,老爷他已经病危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再看娘娘一眼!”
司马静听了仿佛天塌了下来。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不不,你骗我,上次我见他,还好好的,你一定是骗我,你走,你走……”说着司马静眼前一黑,便瘫倒在那里。青鸾素云等人忙过来搀她。
过了会儿,司马静回过神来,她的眼里含着泪问道:“我爹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说倒就倒下了?”
那人听了叹息道:“哎,说起老爷的病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起初咳嗽的时候痰中带血,后来就呼吸困难了。只是老爷怕娘娘担心,所以不让告诉娘娘。这一年的时间里老爷都是药物不断的!”
司马静听了才想起来,上次皇上召司马空明进京的时候,她就看到他的气色不好,他只说是生了一场病,已经好了,当时司马静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他会病的这么严重。
司马静禀报了皇上。
皇上道:“朕还有许多事情处理,就不陪你去了,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司马静谢过了皇上,皇上又安慰我道:“爱妃,你不要太过担心,你父亲好人有好报,不会有事的!”
司马静听了点点头。
司马静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她对皇上道:“皇上,臣妾想带着茉莉和腾飞回去,让的我父母看看!”
皇上看上去有些不太乐意,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千万要小心。
经过几天的奔波,司马静终于来到了家。她迫不及待的下了车,直奔进去。家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但是现在显得非常寂静。
家里人听到司马静回来了,忙出来迎接。
当司马静看到她的母亲时,泪如雨下。一头扎进她的怀里,问道:“我爹呢?”
她母亲道:“在屋里了,你爹可想你了,你快去看看吧!”
司马静听了忙跑到屋里,只见她父亲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我回来了!”
司马空明此时眼睛已经发直,他可能看不到女儿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明白的,他使劲张张嘴,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字,“静!”
“爹,是我。”司马静坐在父亲的旁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忙答应道,“女儿不孝,来晚了!”
说着司马静又令人抱过她的一双儿女到父亲跟前道:“爹,您看看,这是您的外孙子和外孙女。您不是一直都想抱外孙吗,现在女儿给您带来了,您看看啊!”
此时她母亲过来道:“你爹都听到了,现在他已经了了一个心愿了,他可以瞑目了!”
司马静回头看着母亲,问道:“我爹的病你们为什么不如是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她母亲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和你爹是怕你担心,所以才商量着不告诉你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是骗子。”司马静一边哭着一边跑了出去。
司马静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凳上伤心流泪。此时就听到有人笑道:“娘娘回来了!”
司马静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便问道:“你是谁?”
“哎吆,”那中年妇女笑道,“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娘娘的三姑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她这么一说司马静就想起来了,她是司马空明的三姐,由于他们父亲去世时因为遗产的事儿两家弄得不好,已经十几年不上门了。
司马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便又低下了头。
谁知她那三姑又笑道:“三姑有多少年没见你了,三姑心里是真想你啊。你说你爹娘也是的,你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把你送进宫里去了。当时我是不知道,我若是知道绝不允许你进宫的!”
听着她说话假惺惺的样子,司马静别提心里有多反感了。便道:“这和我爹娘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选择进宫的。”
“哎呀,”她又一拍大腿笑道,“是你自己愿意进宫的。不是三姑夸你,别看你年纪小,心里可有主意了,这不一进宫就得到皇上的宠爱,现在都是皇贵妃了,再用不了几年你就是皇后了,你真是为我们司马家争了光了!”
司马静听了只好笑笑,起身便走了。
司马静指着她那个所谓的三姑问母亲道:“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发誓永不与咱家来往了吗?”
她母亲道:“谁知道呢,自从你爹躺下以后她就来了,又是哭又是心疼她弟弟的。不知道她是安的什么心!”
司马静道:“别搭理她,我最烦这种小人了。”
她母亲道:“没人搭理她,她自觉没趣就会走的。”
司马静点点头道:“我想多陪陪我爹!”
司马静说完便来到司马空明身旁。此时她小时候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浮现。父亲给她当大马骑,她跌倒时父亲鼓励她勇敢,她生病时父亲一直守在她身边……
司马静现在想想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不知不觉中,司马静趴在司马空明的床头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地喘息声惊醒了。
司马静忙起来,只见她父亲拼命地喘息着,表情很痛苦。她当时吓得没了主意,连忙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众人都闻声赶来,问道:“怎么了?”
司马静泣不成声道:“我爹,他,他……”
众人看了连忙喊大夫。大夫来了看了看,摇头道:“老爷不行了。”
大夫的话音刚落,就见司马空明呼吸平静了下来,很安详地躺在那里。司马静用手捧着他的脸,只感觉到冰冷无比,她再用手放在他的鼻孔上试了试,已经没有了呼吸。
“爹!”司马静嚎啕大哭起来。“您在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啊!”
她的母亲也在一旁呜咽着。这时她三姑又过来道:“娘娘,你不必难过了,你爹坚持了这么多天,偏偏在今天才咽气,可能那是他在等你回来。”
司马静连看都不看她道:“当然,我爹就是我这么一个女儿,他不等我等谁。对于其余的人不需要他等,他更不想等。”
司马空明的丧事办的很隆重,由于他平日里为人比较和气,再加上司马静在皇宫中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来吊丧的人非常多。很多亲朋好友都哭得晕了过去,司马静看了以后心里很受感动。
只是她三姑哭得惊天动地,但是眼睛里没有出一滴眼泪。
司马静见她母亲独自一人躲在一个角落里,整天的不吃不喝。司马静知道,父亲的去世对母亲打击最大。虽然她很伤心,但是毕竟是做女儿的,要和她母亲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
司马静走到她母亲跟前,安慰道:“娘,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现在我爹已经不在了,您为了我一定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失去了父亲,我不想再失去母亲!”
听她这么说她母亲方点点头。
过了几日司马静便要起驾回京,她想将母亲带去,但是她母亲好像不太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司马静劝道:“娘,您一个人在家里我怎么能放心啊,您就当去给我做个伴。再说了,我姨还在那里呢,你们姊妹凑到一处说说笑笑,可以使您早日忘记悲伤!”
她母亲听了才不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家里都嘱托完毕,便跟司马静踏上进京的路程。
他们刚要走时,司马静的三姑也赶来了,她向司马静笑道:“怎么,娘娘要回京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送送娘娘!”
司马静连看不看她道:“怎么敢劳烦您老人家相送呢。”
“娘娘说这话我不爱听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最亲近知己的亲戚。我送送娘娘那不是应该的嘛!”
“哼,”司马静冷笑一声道,“三姑真是重情重义啊,说的我都觉得我不知怎么说好了。”
“娘娘,”三姑又笑道,“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亲情嘛,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很念亲情的人!”
说着她又指着她身旁的一个青年道:“娘娘还认得他吗,这是你表哥王盛开!”说着又向他道:“还不赶快见过你的皇贵妃表妹!”
王盛开便向司马静拜道:“草民王盛开见过贵妃娘娘!”
司马静打量了他一番,年纪比自己稍大一点,长得也算英俊潇洒。在司马空明的丧礼上司马静注意过他,但是不知道是谁。
司马静便向他道:“表哥不必多礼,赶快平身吧。”
王盛开谢了恩站起身来,三姑向他道:“你要跟娘娘说的话呢,趁着娘娘还没走你赶快跟娘娘说呀!”
“我不说。”
“我说你这孩子,你自己的事你不说,还想让我替你说啊?”
“你爱说不说,反正我是不说,说出来丢人。”
看见他们母子在这里相互推脱,司马静便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如果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她三姑听司马静这么说便又向她儿子道:“娘娘都这么说了,你倒是快说啊。”
而她儿子却坚决不说。她没有办法,只好笑道:“既然娘娘这么说,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