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奇怪,两本书内容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必要装两本。?w8ww.”
“我乐意。”
“看来还是生气了,不过我刚才说的是实话。”
“谁有那么小气,再说我有必要生气吗?”
“还没生气,”庄丁斜乜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连声音都变了-----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总可以了吧。”
“不用。”女孩说。那只猫也看了看她,叫了一声,把鼻子凑近地上嗅着什么猫着步子在室内走来走去,最后钻到床底下去了,听得见它在床底下活动,有一阵还挺激烈,他们俩以为床底下有只老鼠什么的,那猫正在逮它,过了一会儿却悄无声息了,不知道是否已经把老鼠狠狠地美餐了一顿啦,但过了半晌也没见它出来,似乎它已经消失在床底下了。女孩有些担心,俯下身子朝床底下看去,但什么也看不到,“它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除非里面有一只喝过北京二锅头喝醉了的老鼠。”
女孩被他逗得直笑,“你总是这么一个样子啊?”
“什么样子?”
“就是涎皮赖脸的样子。”
“哦,那没办法,人长得难看了都是这样一副涎皮赖脸的样子。”
“我看你倒不止人长得难看。”女孩儿说,庄丁有一种特别的或许是称不上魅力的感染力,就是即使一陌生女的在他身边只呆上半小时,也不由自主地学着他那样的方式说话了,耍嘴皮子,没个正经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假不正经或假正经,但又不让人觉得流里流气。方才还有点优柔的小女孩儿,这会儿也古灵精怪了起来,庄丁看她洋洋自得地笑着,想必她还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女孩,自己方才说话还真的太唐突了,最好还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哦,这你倒说对了,这个世界总要有人长得好看有人长得难看,我那就应该长得难看,这样别人才有机会去长得好看,比如你!”
“这么说来,我倒还应该感谢你些什么才对。”
“那倒不必,即使你要感谢,你也应当感谢我的生身父母,是他们把我生成这副德性的。”庄丁说,但是他对自己的父母早已经淡忘了,只隐约记得自己的爸爸是个疯子,时好时坏的,没事的时候比谁都正常,有事的时候简直象一条疯狗,在他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他的爸爸又疯了,差点用镰刀把他妈妈杀死。事后他的爸爸很内疚自责,流着眼泪向他妈妈道歉,没过几天,他的爸爸从他们家一个小山头跳下去自尽了。他的妈妈在他的爸爸死后也痛不欲生,没出半年,他的妈妈形销骨立萎缩了下去,他爷爷告诉他,他妈妈实际上是得了癌症死去的。村里人一方面很同情他这个不幸的孩子,另一方面又在议论他,说他命硬,生就一副克父克母的天灾之星,只剩下他那鬓已经垂白的爷爷跟他相依为命。他的爷爷是个老中医,在那个特别的年代,曾一度把他爷爷当作封建迷信的代表巫医大加批斗,见惯风浪,就一把屎一把尿地养护起了孙子。所以庄丁经常想不起自己的父母,但一想到爷爷,就情不自禁,悄然落泪。
“怎么啦,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正感念爷爷感念得伤怀的庄丁抹了抹脸,“没什么。”
女孩还是不敢看他的脸,将床头的书拿起来装回包里,“实际上,这本书是我男朋友写的,我随时装上两本想送给别人,希望别人能看看他的书。”
“哦-----,”庄丁勉强笑了笑,“原来是他写的,那、那他还挺、挺厉害的嘛。”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