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密一疏(1 / 1)

次日,谢瑾原坐在梳妆台前佩戴耳环,凤宁澜穿好了衣服正站在身后看她。

“怎么?”谢瑾原见镜中那人直皱眉头,不得已问道。

“不好看。”凤宁澜直说。

谢瑾原:“……”她放下手中的耳环,看着镜中的凤宁澜问道,“那王爷觉得哪一副才好看?”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如今能直视她面容的也只有凤宁澜,既然凤宁澜不满意,她也能改。

凤宁澜走到谢瑾原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对耳环,“你喜欢放烟花吗?”他问道。

“我喜欢看烟花。”凤宁澜帮她戴好了一边的耳环后,谢瑾原伸手摸了一摸。

凤宁澜继续帮她佩戴另外一边的耳环,“若是害怕了,你也可以放一放。”随后他又拿出一条项链,古时项链说不上有多少精美,但是质地却是好的,谢瑾原透过镜子看了看那对耳环和那条项链,果然比她之前挑选的,要好得多。

凤宁澜也很满意,自那日两人落水后,他觉得谢瑾原很需要这样的保护。

暗袭的杀手均被挡在门外自然也与他加派高手守护王府有关。

他和那些当下爱耍性子的纨绔子弟不一样,那些人若是生气,便不会再管你,而凤宁澜即使真的生了谢瑾原的气,他依旧还是派人守在她的身旁。

经历过战争的人,必然比常人更容易看重当下。

这些谢瑾原不知道,凤宁澜也不愿多说。

“和上次那样,防水吗?”当初她和凤宁澜落入那护城河中几经沉浮,上了岸之后,那些信号弹竟然还能用。

凤宁澜双手搭在谢瑾原肩上,“其实你也不用怕,此番前去,我自然会护着你。”

可百密必有一疏,谢瑾原还是更希望多留几条后路。

随后两人上了马车,从王爷府出奈良城必然会经过那算命的摊子,因在城中,马匹走得并不快,而在离城门不远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瑾原掀开车帘往外一望。

“老夫想为王妃卜一卦。”谢瑾原一掀车帘,那车外的人便沉声道。

谢瑾原还未有所行动,一人便扣住了她的手腕,谢瑾原回头看,凤宁澜正认真的看着她,“不用信这些。”他说道。

谢瑾原点点头:“我知道。”她虽这样答着心中还是半信半疑的。

白须白发的李神算递了签筒过来,谢瑾原伸手抽出了一根。

“求什么?”李神算问道。

“求平安。”谢瑾原说。

李神算看了看谢瑾原的签皱了皱眉头,良久方才开口道,“上上签。”

谢瑾原倒是意外了,“枯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她读出签文内容,说道,“虽我未学过占卜,可也知道此签凶多吉少。”

李神算反问,“王妃已嫁予王爷,又何来孤字一说。”

貌神和离,难道不是“孤”?

当初在圆月楼旁,谢瑾原可是清楚的听到了李神算的那句话,当初他看得出她和凤宁澜是貌神和离,为何如今却又改了说法。

“加之王妃的签是倒着拿的,当非上上签莫属,王妃给钱吧,五百两。”

谢瑾原正欲开口再次反驳,凤宁澜倚在马车上慵懒的开口道,“本王给。”

他话音一落,站在马车旁的小厮立刻掏出了五百两钱票,豪气的塞到了李神算的手上,李神算拿着银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坐着另一个轿子的府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待凤宁澜的马车走远,他才又出现在这附近,一侍卫装束的人拉住了他,“果真是上上签?”那侍卫问道。

李神算摇了摇头,“凶多吉少。”

“那你还敢收钱?”

“王爷让老夫撒了这弥天大谎,若是害得王妃出事,老夫岂不是要折寿,当然得收钱。”

那侍卫盯着那早已看不见的马车,心中一沉。

王爷好不容易才知道王妃就是当年那名女子,若是王妃此番凶险,王爷怕是要血洗这个南徽了。

“若是不出府呢?”那侍卫又问道。

“门里心牵挂,缟素见重重。”他朗声读了一句,“这是昨日王妃于我处抽到的签。”还是下下签,昨夜他于岸边站定,虽隔着河也还是看到了对岸的静安王爷和王妃,两人带着面具,皆是妖冶异常,他见附近都有士兵把手,于是招呼了王妃前来算卦。

静安王爷显然心情愉悦,对他倒是和颜悦色了不少,可当王妃抽出了那下下签之后,他便被赶了回去,王妃说她求府中平安,可这平安却是求不来的,而想必静安王爷为了让王妃安心,这才安排了今日再次算卦之事,王爷当时说,无论如何也要讲那签吹成上上签,可王妃手气实在太差,那不仅是下下签,而且是大凶之签,他自知无法圆说,只收一半的钱。

那侍卫担忧的看着前方,竟是出府也是死,待在府中也是死吗?可究竟是何人要置王妃于死地?

凤恒白不明白,却还是告别了李神算,踏上一匹骏马,奔驰而去。

便是要拼上他的性命,他也要保王妃平安。

因凤宁澜此战收了南徽两座城池,国之边境早已不复存在,他们出了奈良城,不出半日就到了镜景城。

城中残垣断壁,空无一人。

谢瑾原望出车外时,满目苍夷,此时车马抖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凤宁澜安抚她,“下次再攻城,本王不放火了。”

谢瑾原摇摇头,她在前段时间感受到了战胜的喜悦,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败方的悲苦,可是有时候对别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她不懂这些战事,所以也不愿凤宁澜为她更改什么。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然后在这幽静的城内回响,走了应该很久了,才看到人影,谢瑾原跟在凤宁澜身后下了车,可当她抬头看向那几个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活人时,那些人却惊恐的喊道:“妖女!”边说边惊慌失措的逃开了,有胆子大一点的,甚至拿起那因房屋倒塌而随处可见的碎石砸向了她,谢瑾原没躲,凤宁澜都帮她击开了。

“怎么办?”前雨担忧的看着谢瑾原。

“我还是带着面纱吧。”

前雨回到马车上,很快翻找出了一条面纱,谢瑾原戴了上去,遮住了鼻唇,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来到玉台镇时,人倒是多了起来,谢瑾原戴着面纱,虽不时有人好奇的望过来,但也不会像在城中那般惊恐。

他们找了一家有三四个人的茶馆坐了进去,刚落座没多久,身旁的谈话声便入了耳。

“李家没在这战乱中死人,却没想到战事平息后家破人亡。”

“可不是嘛,他家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府中竟是没留一个活口。”

“这算什么,最惨的是他那个美娇妻,面目全非啊。”

“战事平稳之后有人趁火打劫也是常事,可这也太造孽了。”

凤宁澜示意凤恒白去打听消息,他和谢瑾原在这茶馆里喝杯茶后,凤恒白就赶回来了,“死状与那两具尸体一样。”

凤宁澜起身想带着谢瑾原去瞧一瞧,茶馆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后刀剑的影子便到了他们眼前,凤宁澜一把拉过谢瑾原,几次闪过那些劈过来的刀剑,冲出了茶馆。

这些黑衣人明显是冲着谢瑾原来的,刀刀致命,招招狠毒。

凤宁澜无法,抱着谢瑾原上了楼顶,地面上侍卫们替他挡住这些杀手的袭击。

凤宁澜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几番跳跃后,迷了路,不得已进入了一间屋舍。

屋内血腥之气正浓,凤宁澜抱着谢瑾原走了进去。

该是大厅之处,横尸遍野,周遭全是那血腥的气味,谢瑾原隔着面纱忍不住擦了擦鼻子。

凤宁澜倒无异色,扫了一眼后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谢瑾原跟了过去,一见那尸体,闭着眼睛偏过了头。

又是一具死于千刀万剐的死尸。

凤宁澜蹲下身子翻看了一番,“这一双眼睛很像你。”

谢瑾原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她看了一眼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的确很像她,当然也像那幅画中的人,于是猜测道,“莫非当年那名女子惨遭毒手也是因为长得极像那个人?”

“你不认为那是你?”

谢瑾原指了指自己眉间的痣,“我这里有,而她没有。”

凤宁澜抬头看了一眼,未再说话。

其实那幅画中也有那颗痣,所以,那画中之人是谢瑾原没有错了,可他想不通为何这画会落在那些杀手手中,而那些人要追杀谢瑾原又是为何。

凤宁澜武功也高,四下静寂,可他还是听到了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扫了一下大厅,权衡了一番后抱着谢瑾原上了屋梁。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那人一身黑衣,站在凤宁澜之前站的地方,扫了一眼那地上躺着的身体后,冷声说道,“你们杀错人了。”

跟在他身后的另一黑衣男子告了罪,“主上说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不是说又发现了一名?”

那黑衣直接半跪在地上,“追丢了。”

“像吗?”

“眼睛极像。”

“那就找,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女子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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